一句话,兵权重回“军头”。\x~x`s-c~m¢s/.?c·o¨m?
而这位曾立下边疆十七战功、手下三十七营的“旧将军”,五年前因“军账问题”自请外放,如今被太后亲点回京。
朝堂里谁都知道,这是冲着谁来的。
政绩司查得再狠,也查不到军头身上。
可这回不一样了。
李洵玉不是“查账”。
他——是在拔刀。
入京当天,崔延泽没有先入兵部、也没有去见女帝。
他直奔——政绩司。
他要当面看看,这个“让全朝堂怕到闭嘴”的状元爷,究竟是不是只会在纸上翻人骨头的戏子。
政绩司内堂,午后时分。
杜世清脸都白了,冲进来一把扯住李洵玉袖子:“大人,崔延泽来了,带了十个亲卫!马刀都进大门了!”
“这回真得死人了!”
“你冷静点。”李洵玉正在喝茶,眼都没抬。
“他要真来杀我,就不会挑白天。”
“他是来打招呼的。”
“打招呼?”杜世清快疯了,“他一脚能把你桌子踹断的那种打招呼?”
“踹了我再换一张。”李洵玉笑了笑,“他要真讲理——那咱们就说理。”
门被推开时,崔延泽一脚踏进来,盔甲未卸,刀未放。
李洵玉起身,看着这个“活传说”走进屋,竟然先拱了拱手。
“崔将军。”
“失敬。”
崔延泽打量他两眼,忽然咧嘴一笑。!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你比我想的瘦。”
“但骨头比我想的硬。”
“你砍我旧部的时候,有没有犹豫?”
“没有。”
“你知道他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我知道。”
“那你还下得去手?”
李洵玉轻声道:“我不下手,他们的命,就换成百姓的命。”
“你我都是撑旗子的人。”
“只不过——我挑的,是陛下的这面。”
崔延泽点头,坐下,没寒暄,开门见山:
“你查账,可以。”
“但你要是再敢动军账,我亲自要你命。”
“哪怕陛下护你,我也敢动手。”
李洵玉没回避,正面看他:
“那我现在问你。”
“先帝死后,西南兵库调出一笔‘军备转赏银’,账面是两万五千两。”
“但我查到的,是五万七。”
“你是调的人?”
崔延泽不惊讶,反而笑了:“你查得不慢。”
“是我调的。”
“怎么了?”
“我调了,发了,养了三营,补了伤兵,救了孤儿。”
“这叫贪?”
李洵玉没动声色:“这叫好事。”
“但你没报备。”
“你自己写了一张‘将令票’,下面五个副将拿这张票挪了六笔粮。,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
“最后有一笔,流进了太后内库。”
“那你告诉我——这是你一个人干的,还是——你只是送银子的人?”
崔延泽眼神微顿。
半晌后,才轻轻吐出两个字:
“你赢了。”
“但我也告诉你一句话。”
“将来真打仗,你这样的人,在后方查账,会让前方死更多人。”
“你信不信?”
李洵玉笑了:“信。”
“可如果账真查干净了,前线就不该再有人白死。”
“你救过这个国家——”
“但你知道吗?”
“你现在,正在杀它。”
当日夜,政绩司贴出布告:
【西南旧账转赏银案,暂缓处理。】
【已收口供,由安戎都护署押入政绩档,归兵部与政绩司双签。】
【附注:此案涉将命,涉前政,陛下已阅。】
【不结。只记。】
昭阳殿,姬姒意读完最后那行字,抬手轻轻盖章。
“你可以杀人。”
“但你愿意留命。”
“这世上只有你,能把一桩死局,留给我裁。”
政绩司,密审后堂。
杜世清把一封卷宗重重放在桌上,语气压得低:“大人,这是兵部三年前南镇兵粮补贴——主案名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