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挺拔如松,目光沉静地俯瞰着脚下这片新归的疆土与水军。他身旁,张辽按剑侍立,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水寨的每一个角落,确保万无一失。
吕蒙在两名“十杰营”军士的引导下,踏上了“镇海”号坚实的甲板。脚下传来的触感,是冰冷的钢铁与厚实的硬木,与江东战船那种熟悉而温润的木质感截然不同,带着一种陌生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感。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步履沉稳地走向舰桥。
,!
“罪将吕蒙,拜见左将军!”吕蒙在刘基身前五步处站定,躬身抱拳,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刘基转过身,目光落在吕蒙身上。那目光并不锐利,却深邃如渊,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人心最深处。“吕子明,”刘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江风,“弃暗投明,免江东生灵涂炭,此非罪,乃功。免礼。”
“谢将军!”吕蒙直起身,目光不可避免地与刘基身后的张辽短暂相接。^0-0^小!税+罔* ¨无?错,内/容!张辽的眼神平静无波,既无鄙夷,也无热络,只有纯粹的审视,如同在评估一件新纳入库的兵器。这目光让吕蒙心头微凛,却也莫名地感到一丝奇异的安定——在这里,成败功过,似乎只凭实力与价值说话。
“江东水师,久负盛名。”刘基的目光投向水寨中那些被分割包围的江东战船,“然观其舰船,大小不一,制式各异,甲板老旧,桨舵磨损。如此军容,如何能纵横大江,拱卫疆土?”他的话语平淡,却字字如锤,敲在吕蒙心上。这是事实,江东水师虽勇,但装备陈旧、缺乏统一标准的问题由来已久,在刘基这支钢铁舰队面前,更显寒酸。
“将军明鉴。”吕蒙沉声应道,“江东财力物力有限,水师维系,已属不易。更新舰船,非一日之功。”
“非一日之功,亦需立竿见影。”刘基语气不容置疑,“即日起,濡须口水寨划归‘镇海’舰队序列,所有江东归降舰船、人员,由你吕蒙暂领,协助工部少府监特使进行整编改造。首要之务,便是‘标准化’。”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工部少府监深青色官袍、面容精干的中年官员已上前一步,向吕蒙拱手:“下官少府监丞杜衡,奉左将军令,主持此次整编。请吕将军配合。”
“标准化?”吕蒙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正是。”杜衡眼中闪烁着技术官僚特有的热忱,“即日起,所有归降战船,无论大小,皆需按我‘镇海’舰队统一制式进行改造。甲板需铺设防火隔层,此为第一要务!”他指向不远处一艘江东斗舰,几名工部匠人正指挥士兵,将一种厚实、浸染成深灰色的奇特帆布,用特制的铜钉铆接在甲板关键区域。“此乃‘石棉防火布’,经特殊药液浸泡,遇火难燃,可阻火势蔓延。”
吕蒙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之前周瑜精心策划的火攻为何功败垂成!原来对方早有防备!
“其二,”杜衡继续道,指向另一艘正在改造的艨艟,“所有舰船需加装‘工部制式三弓床弩’基座。”只见工匠们正在船艏、船艉等关键位置,用坚固的熟铁构件铆接出标准的方形基座。“弩机部件皆可互换,损毁更换,顷刻可成。射程、威力,远胜旧弩。”他语气中带着自豪。
“其三,人力翻车淘汰,换装‘蒸汽抽水机’!”杜衡指向船舷两侧。旧式的人力翻车已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体积更小、结构更复杂的黄铜机械,连接着粗大的管道深入水线之下。“此物以小型蒸汽机驱动,抽水灭火之效,十倍于人力!更可兼作辅助动力,逆流逆风时,可助桨手一臂之力!”
每一项改造,都直指江东水师过去的软肋,并赋予其前所未有的能力。吕蒙看着那些忙碌的工匠和士兵,看着江东旧船在叮当作响中被迅速改造,披上陌生的“铁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是失落?是震撼?还是对即将掌握这股力量的隐隐期待?
“其四,人员整编。”张辽的声音冷硬地插入,“所有江东降卒,打散原有营伍建制。精壮擅水者,经考校,择优编入‘镇海’舰队各舰水手、桨手、弩手序列。余者,按‘屯田卫’旧例,编为‘水寨卫’,负责寨防修缮、辎重转运、屯田垦殖。抗拒整编、心怀怨望者,严惩不贷!”他的目光扫过下方水寨,带着铁血的肃杀。几名被揪出的、试图煽动旧部闹事的江东低级军官,已被如狼似虎的“十杰营”士兵拖走,留下一路压抑的惊呼和死寂的恐惧。
鲁肃站在一艘江东旧船的甲板上,默默看着这一切。贾华跟在他身后,脸色依旧苍白,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