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司,议事厅。-二`8/墈?书,罔? ′免`沸?粤-犊+
一股沉闷的气氛压在每个人的头顶。
十几名捕头、老仵作,分成两排,垂手站立,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穿藏青色官服的中年男人。
他面容冷峻,脸颊消瘦,下巴上留着一撮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短须。
一双眼睛,狭长,锐利,像鹰。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但一股铁血肃杀的气息,己经笼罩了整个议事厅。
南阳府总捕头,魏远。
一个从京城大理寺下放,靠着赫赫战功和累累卷宗,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狠人。
“都说说吧。”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穿透力。
桌上,摊着三份卷宗。
钱万三案。
当铺老板案。
还有昨夜刚刚发生,城北米行东家被灭门案。
“半个月,三起大案。”魏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死者,都是南阳府排得上号的富商。死法,一个比一个诡异。”
“一个死在密室,看似恶疾。”
“一个被吊在自家房梁上,伪装成自缢。”
“还有一个,全家七口,全部在睡梦中没了气息,身上连块皮都没破。”
“现场都干净得像是被狗舔过一样,找不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诸位都是我提刑司的老人了,办案经验丰富。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厅内,一片死寂。
几个老捕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头埋得更低了。
陈松年站在魏远身旁,额头上己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魏远这条过江龙,太强硬了。
他一来,就把整个提刑司的懒散风气,搅得天翻地覆。
“怎么,都哑巴了?”
魏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拿起一份卷宗,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_求?书.帮¢ *埂¢新?嶵\全`
那里,站着一个年轻人。
神色平静,仿佛这压抑的气氛,与他无关。
“你,是秦明?”魏远问道。
秦明上前一步。
“是,总捕大人。”
“青牛县来的?”
“是。”
“听说周通的案子,是你验的?”
“是属下份内之职。”
魏远放下卷宗,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锁住了秦明。
“你的验尸报告,我看了。写得滴水不漏,结论是高手所为,死后落水。”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但这份报告,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先天高手’。”
“自你从青牛县调来之后,这南阳府的奇案,似乎就多了起来。”
“秦仵作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话音落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的一声,聚焦在了秦明身上。
陈松年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叫出声来。
他知道,魏远最恨的,就是这种语焉不详,推诿责任的报告。
秦明要倒霉了。
然而,秦明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迎着魏远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开口。
“回总捕大人。”
“属下才疏学浅,不敢妄言。”
“周通副帮主的死,属下己经将所有能发现的线索,都写在了报告里。死后落水,心脉被阴柔掌力震碎,这些都是事实。”
“至于凶手是谁,修为如何,那是捕房追查的范围,属下不敢僭越。”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坚持了自己的专业判断,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魏远冷哼一声。
“好一个不敢僭越。那我再问你,这三起富商被杀案,卷宗你都看过了,你又有什么看法?”
“回大人。”秦明道,“三起案件,看似毫无关联。但属下在验尸时,发现了一个微小的共同点。^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哦?”魏远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三名死者,虽然致命伤各不相同,有的是毒杀,有的是秘法。”
“但在他们体内残留的能量波动中,都带有一种极其相似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