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踉跄着冲了出来!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惊恐涣散,如同被恶鬼追赶!正是石家庄的孙鹏飞!那个在慈善晚宴上砸碎“标本”容器、被陈守仁管家威胁过的侍应生!
“救命!救命啊!”孙鹏飞发出凄厉的尖叫,连滚带爬地扑向法警,“他!他要杀我!他追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法警立刻上前试图控制局面。
就在这一片混乱的刹那!
一个穿着深色夹克、帽檐压得极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消防通道闪出!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他左手小指处,赫然缺了一截!正是那个在法庭走廊狙击曹荣荣未遂、给张帅帅植入烙印的断指凶手!
他的目标不是孙鹏飞,也不是法警!他那双冰冷空洞的眼睛,如同精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控方席上,检察官手中那个正在播放死亡录音的证据存储终端!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拔出一把加装了粗长消音器的手枪!枪口没有丝毫犹豫,直指检察官手中的设备!
“保护证据!”检察官厉声嘶吼,下意识地将存储终端死死护在胸前!
“砰!砰!砰!”
沉闷而急促的三声枪响!子弹撕裂空气!
第一枪!擦着检察官的手臂飞过,打在座椅靠背上,木屑纷飞!
第二枪!被一名飞身扑来的法警用身体挡住!血花瞬间在法警肩头绽放!
第三枪!精准地击中了检察官护在胸前的存储终端!
“啪嚓!”
存储终端的外壳应声碎裂!电火花四溅!播放的录音瞬间变成了刺耳的电流噪音!
断指凶手没有丝毫停留,在法警和特勤人员合围前,如同泥鳅般猛地撞开旁听席侧门,消失在法庭外的走廊中!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快!狠!准!目标明确——毁灭核心证据!
法庭内一片死寂!只有存储终端冒出的青烟和刺耳的电流声。孙鹏飞瘫软在地,裤裆湿透,吓得失禁。检察官看着手中碎裂的设备,脸色铁青。辩方席上,陈守仁低垂的眼帘下,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满意弧度一闪而逝。
曹荣荣猛地站起,指着凶手消失的方向,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是他!就是那个断指恶魔!给我弟弟扎针的畜生!他毁证据!灭口!”她的控诉,再次将法庭的焦点死死钉在“齿轮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凶残之上!虽然存储终端受损,但凶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袭击本身,已成了犯罪集团垂死挣扎、妄图掩盖真相的最有力罪证!
海东市局,最高等级隔离审讯室。空气冰冷,弥漫着消毒水和镇定剂混合的刺鼻气味。张帅帅被束缚在特制的合金椅上,身上缠满绷带,右臂打着石膏,脸色灰败。他眼神空洞,瞳孔深处残留着微弱的墨绿色光芒,如同即将熄灭的鬼火。身体在镇定剂作用下不再狂躁,却依旧不时地无意识抽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一位穿着白大褂、气质温和却眼神锐利的神经学专家坐在他对面,旁边是脑波监测设备。专家没有急于提问,只是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张帅帅,试图穿透那层被“烙印”扭曲的意识屏障。
“帅帅,”专家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频率,“能听到我说话吗?你现在很安全。”
张帅帅没有任何反应,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
专家调整了一下设备,屏幕上复杂的脑波图谱中,代表深层潜意识活动的波段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他捕捉到了这一点,继续用平缓的语调引导:“我们聊聊…靖康县…你的家…后山…你放羊的那条小溪…”
“溪…”张帅帅干裂的嘴唇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发出一丝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屏幕上,代表记忆区域的脑波活动猛地跳动了一下!
“对,小溪。水很清,里面有石头,有小鱼…”专家循循善诱,“你爹…张大山…他总在溪边那块大青石上抽烟等你…烟袋锅子…铜的,亮亮的…”
“爹…烟袋…亮…”张帅帅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极其短暂的聚焦,仿佛穿透了重重迷雾,看到了家乡的景象。但随即,墨绿色的光芒猛地一闪,他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脸上露出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嘶声尖叫:“针!绿火!烧!烧脑子!别扎我!啊——!”
脑波监测屏上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代表“烙印”控制程序的信号强度陡增!
“注射稳定剂!降低刺激!”专家果断命令。
药物注入,张帅帅的抽搐渐渐平息,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