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着最朴实的五斤装陶土酒坛子,用恢复了些的清冷嗓音问:“这坛子,怎么卖?”
摊主是个一脸横肉的汉子,正百无聊赖地剔着牙,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报了个天价:“五块一个!不讲价!先说好,要买自己搬,老子不伺候!”
五块?!阮安安心里冷笑。
这年头,一个上好的粗瓷坛子也就这个价!
他这破陶土坛子敢开这个口?
分明是看她面生,坐地起价想宰肥羊!
她眉头一皱,直接砍了个狠的:“两块。你这摊上的,我全包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干脆。
“嗬?!”那汉子这才正眼打量她,见她一身土气打扮,嗤笑出声。
“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我这可堆着五十来个呢!两块一个?那可就是一百块!你掏得出来吗?”
阮安安二话不说,手往棉袄内兜里一掏,直接拍出十张崭新挺括的“大团结”,啪地一声甩在摊主装零钱的破木箱上。
不等那汉子从震惊中回神,她转身就走,丢下一句:“五十个,点清楚搬到门口堆好,等我逛完了一并来拿!”
语气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势。
汉子一改之前的态度,弓着腰道:“您放心!保证给您码得整整齐齐!”
说着,他手指沾着唾沫飞快地点了两遍,给旁边一个望风的同伙使了个狠厉的眼色。
“看见没?肥羊!还是个有钱的肥羊!”
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贪婪眼神,手脚麻利地开始搬那些沉甸甸的酒坛子。
堆到门口时,还不忘朝坐在角落里黑瘦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
阮安安眼角余光早把这点小动作收进眼底,心里冷笑一声。
慌?那是不存在的。
她非但不急,反而故意放慢了挑选的步子,像是在自家菜园子逛了起来。
海岛条件艰苦,但好歹是部队驻地,饿是饿不死的。
她挑了几条肥瘦相间、油光发亮的上好腊肉,外加五十多斤筋肉扎实的牛腱子肉——
这玩意儿耐储存,炖煮都香。
真正的大头,是那些不起眼的瓶瓶罐罐。
腐乳、麻酱、酱油、陈醋……尤其是红糖!
作为一个深谙养生之道的新时代女性,阮安安深知爱谁都不如爱自己。
她大手一挥,直接包圆了整个摊位上小山似的红糖块。
还有原主衣柜里那些精致的小裙子、小皮鞋,好看是好看,但下地干活纯属找罪受。
她又挑了几身灰扑扑、耐磨耐脏的普通衣裤和布鞋,看着就跟城里普通工人家庭出来的差不多。
但凡能囤的、用得上的,她都没放过。
最惊喜的是角落里居然拴着一只肚子滚圆、奶头鼓胀的母山羊!
阮安安眼睛一亮——
这可是活体奶源!
等它在空间里下了崽,羊奶自由不是梦!
一圈扫荡下来,兜里揣着的四千块“巨款”花得只剩薄薄一沓。
而黑市门口的空地上,她的“战利品”已然堆成了小山。
不知何时,偌大的废弃厂房里竟只剩下她一个顾客了。
周遭那些原本懒散的商贩们,眼神像钩子一样黏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算计。
阮安安却仿佛没察觉到危险,径直朝守在门口的两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