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家院门,瞅准墙根那片最不起眼的阴影,从空间里摸出把老藤摇椅,裹紧身上的旧毯子,往摇椅里一窝,像只蛰伏的夜猫。*E′Z?晓,税¨惘/ ?更·鑫`蕞-全,
偏房窗户透出刺眼的白炽灯光,晃得人眼晕。
隔壁几户人家窗口摇曳的煤油灯火,跟这一比,简直成了萤火虫。
阮安安心里冷笑一声:“呵,灯开得倒是亮堂!不是自家的电费,花起来不心疼吧?”
她可记得真真儿的,徐老婆子没被逮进去前,苏清月“勤俭持家”地恨不得连根蜡烛都掰成两截使。
现在老婆子不在了,好家伙,一个人在家,东西两屋的灯都亮得晃眼!
阮安安咂咂嘴,心里那点佩服劲儿倒不是假的。
尤其是今天刚在黑市经历了“黑吃黑”的惊魂一刻,她算是彻底悟了。
女主能当女主,全凭一个“装”字!
那黑市是啥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她今天都特意穿得红配绿、土得掉渣了,结果还是因为那一百块钱露了富,差点栽进去。
苏清月和徐母之前可是偷拿她家古董去了黑市好几趟,每次都囫囵个儿走出来了。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苏清月装模作样的本事比她更强。
“吃一堑长一智!”阮安安暗暗告诫自己,“这次必须把苏清月给彻底解决了!”
念头刚转到这里,偏房那刺眼的灯光“啪”地灭了。
门轴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吱呀”,苏清月像做贼似的,踮着脚尖溜了出来。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鬼鬼祟祟地往院门挪。
阮安安眯起眼,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苏清月这一身行头——
红底碎花的厚棉袄,翠绿得扎眼的头巾,脚上一双洗得发白的黑布拉带鞋……
阮安安差点乐出声。
这不是白天她去黑市那身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着苏清月这副打扮,再想想自己白天在黑市的遭遇。-x_i/n^r′c*y_.^c-o¨m′
一个念头闪电般劈进阮安安脑海——
“背锅侠,这不就送货上门了?”
就在苏清月的手快要摸到冰凉的门栓时,阴影里突然响起一个凉飕飕的声音。
“哟,大嫂,这深更半夜的,打扮得这么……喜庆,赶着去哪儿‘串门子’啊?”
“啊——!”
苏清月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后弹开一大步,差点崴了脚。
她惊恐地循声望去,这才看清阴影里坐着的阮安安。
惨白的月光正好斜斜打下来,照在阮安安半边脸上。
她嘴角勾着,似笑非笑,那模样,活脱脱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苏清月只觉得一股寒气“嗖”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她牙齿打颤,声音抖得不成调:“你……你你……阮安安?你、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坐这鬼地方干什么?”
阮安安慢吞吞地从摇椅上站起身,一步步踱到抖如筛糠的苏清月面前,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好一朵娇滴滴、白嫩嫩的小莲花……”
阮安安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淬着毒,“可你是不是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嗯?我阮安安的家,我爱坐哪儿坐哪儿!就是坐房顶烟囱上吹风,那也是我的自由!轮得到你个外人指手画脚?”
她凑得更近,呼吸几乎喷在苏清月惨白的脸上,声音陡然转厉:“倒是你!苏清月,这黑灯瞎火的,在我家院子里鬼鬼祟祟。该不会是……手脚不干净,摸了我家的物件儿吧?”
下巴被捏得生疼,骨头都快碎了。
“没……没有!安安,你误会了!”
苏清月把手中的信放在身后,眼泪说来就来,声音哽咽又委屈,“我……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剩咱妯娌俩相依为命了……我、我是想陪着你……”
“哈哈哈!”阮安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
她手腕一翻,动作快如闪电,苏清月身后那信封已经被阮安安夺了过去!
“检举信?”阮安安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嗤笑出声。
“还给我!”苏清月脸色骤变,失声尖叫,不管不顾地踮起脚就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