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尧尧气得浑身发抖,脚下那双崭新的小羊皮鞋“咚”地一声重重跺在车厢地板上,震得小桌板上的瓜子都跳了两跳。+h.o/n\g+t-e~o¨w^d?.~c~o^m¢
她声音尖利,带着哭腔:“你们!你们这是作践人!太欺负人了!”
阮安安没说别的,只是抻长了脖子,朝着软座车厢门的方向扯开嗓子就喊:“潘队长!”
“剥!我剥还不行吗!”
朱尧尧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瞬间蔫了。
她一屁股重重坐到阮安安旁边,抓起那包扔过来的瓜子,泄愤似的开始剥。
趁着朱尧尧愤愤剥瓜子的功夫,高若芸靠向阮安安,压低声音不解道:“安安姐,那可是实打实的功劳!你真就这么白白让给那帮人了?”
阮安安撕下一块烧鸡腿肉,毫不在意形象地塞进嘴里,嚼得满口生香,这才含糊地低声道:“不给怎么办?干他们那行当的,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你以为抓了车上这几个光头就是连根拔了?咱俩要是露了脸,让人记恨上,这点功劳够买咱俩的小命吗?”
高若芸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老天爷……这,这我真没想到!”
她眼睛瞪得溜圆,看向阮安安时充满了不可思议:“安安姐,你真的太厉害了!打从认识你到现在,拢共也就俩钟头吧?你这就……救了我三回了?”
她猛地凑近,声音压得神秘兮兮,带着十二分的认真:“你是我家祖宗派来的救兵吧?是我家祖宗牌位显灵,特意把你请来救我的?”
阮安安嘴角抽了抽,这话听着……
怎么那么像“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这高若芸,怕不是“抽象派”祖师奶转世?
句句都是爆梗!
难不成自己这扑棱蛾子翅膀一扇。,k-a·n¢s`h¨u`l¢a!o\.*c¨o\m~
原本的娇妻文直接拐进欢乐喜剧人片场了?
朱尧尧看着她们旁若无人地说笑,刚才的恐惧被一股邪火压下去,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插嘴。
“闹了半天,你们也有怕的啊?我还当天王老子都不怕呢!”
“歘——”
一把匕首毫无预兆地贴上了朱尧尧的脖颈。
持刀的正是阮安安。
她另一只手,还稳稳当当地捏着那只啃了一半的鸡腿。
寒冬腊月,朱尧尧却瞬间吓出了一脑门子白毛汗。
“你……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你还敢杀人不成?!”
阮安安慢条斯理地啃了口鸡腿,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想活命,一个字儿,都不许透露出去。”
她眼神冰冷,带着一股亡命徒的狠劲儿:“把嘴缝严实了,你跟徐晏丞那点事儿,我可以当没听见。要是不识相……”
“就冲你今天在火车上挑事儿说的那些话,我写封检举信送到你们军区,你猜猜,组织上会给你定个啥处分?流氓罪?还是破坏军婚?”
高若芸此刻看着阮安安的眼睛里简直要冒出小星星,“哇哦!安安姐!你太帅了!花木兰转世也就这样了吧!”
朱尧尧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可脖子上那把刀的寒意让她半个“不”字都不敢再说,只能哆嗦着应承:“知……知道了!”
“这才乖。+w^o\s*y!w..′c-o¢m+”
阮安安赞许了一句,手腕一翻,那把匕首就灵巧地滑回了她的毛线挎包里。
朱尧尧惊魂未定,只能压着嗓子道:“阮安安,你吓唬住我一个顶什么用?军区里,惦记徐团长的‘仰慕者’,可海了去了!你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吗?”
“少废话,剥你的瓜子皮!”
阮安安眼皮都没抬,把瓜子袋又往她跟前推了推。
高若芸却有些担忧:“安安,你家那位徐团长这么容易招苍蝇的,肯定不是良配,你确定要和他过一辈子吗?”
“要不,等到了南沙岛,咱就去打离婚报告?”
她拍着胸脯,豪气干云:“放心!到时候我让我舅舅给你介绍好的!比那徐晏丞强一百倍!让他跟他那些苍蝇烂在臭水沟里发烂发臭去吧!”
“切!”朱尧尧不敢惹阮安安,但对高若芸就没那么客气了。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满是轻蔑,“呵,说得轻巧!还找比徐晏丞好的?你当你舅舅是谁啊?海龙王啊?”
“徐晏丞!二十七岁的团长!建国以来头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