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尧尧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徐晏丞!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还不走?”徐晏丞只淡淡反问一句,无形的压迫感就弥漫开来。?暁`税^宅\ ^更,欣.醉.筷,
朱尧尧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徐晏丞的魂早被阮安安那张狐狸精脸勾没了!
她说再多,也是白费唾沫星子。
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都在南沙岛上,她就不信抓不住阮安安的小辫子!
“阮安安,你给我等着瞧!”
朱尧尧咬牙切齿撂下狠话,转身就要走。
“慢着!”阮安安挡在了她面前,从贴身的小布包里掏出那张火车上立下的欠条。
“钱呢?朱大小姐,想赖账不成?”
“哼!拿去!穷酸相!”
朱尧尧从兜里掏出一卷子钞票,看也不看狠狠往地上一摔。
“行!痛快!”阮安安笑得见牙不见眼,毫不犹豫蹲下去捡钱。
“钱货两讫,互不相欠!您慢走,不送了啊!”
“眼皮子浅的村姑!一辈子没见过钱!”
朱尧尧看着阮安安毫不犹豫蹲下去捡钱的身影,心里那口恶气总算顺了点。
可惜她后脑勺没长眼,没看见身后徐晏丞那瞬间阴沉如水的脸。
“傻站着干嘛?”阮安安仰头招呼徐晏丞,声音里带着催促,“快蹲下捡钱啊!”
天大地大,捡钱最大!
跟钱过不去?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安安!”徐晏丞心疼得心都揪起来了。
他单膝点地蹲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你不用受这份委屈的!她这么糟践你!我……”
“啊?”阮安安被他这“护犊子”模样弄得有点懵,眨巴眨巴眼,“不是,徐晏丞,你觉得她扔钱在地上……是侮辱我?”
“难道不是?!”徐晏丞眉头紧锁。!晓?税_宅¨ ¢哽+薪~蕞~筷+
阮安安嫌弃地拍开他捏着自己肩膀的手,“当然不是,只有傻子才会觉得被人扔钱是伤自尊,是侮辱。”
她捡起一张钞票,弹了弹上面的灰,“徐晏丞,你是没饿过肚子,不知道那滋味儿。跟穷比起来,这点子‘委屈’算个啥?风吹吹就没了!”
阮安安这话像把重锤狠狠砸在徐晏丞心口,百转千回的酸涩瞬间涌上喉头。
他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蹲下身,和阮安安一起,一张一张,仔细地将散落的钞票捡起。
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那个冰冷的午后。
他被徐英毒打一顿后锁在漆黑的柴房。
小小的身体蜷缩着,第一次觉得活着没意思。
然后,他遇见了小太阳一样的阮安安。
她比他小几岁,脸蛋粉嫩嫩像刚剥壳的鸡蛋,却像个勇敢的小战士。
她甜甜地叫他“晏丞哥哥”,笨手笨脚地给他擦伤口,小手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说:“哥哥,活着就有盼头!忍着总能跑出去,跑得远远的!”
后来,他认识了阮家父母,听他们讲起那个特殊行业建国初期的艰难。
阮家三口人身上那种打不倒、压不垮的韧劲儿和乐观,像一颗顽强的种子埋进了他荒芜的心田。
他不再想死,学着阮家父母教他的法子,在徐英手下隐忍周旋。
果然,挨打的次数少了。
再后来,在阮妈妈的帮助下,他成功报名参了军,一步步从新兵蛋子熬到了团长……
徐晏丞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翻涌的记忆压回心底。
他把手里最后几张钞票仔细抚平叠好,抬眼看向身边还在美滋滋数钱的阮安安。
她还在。
好好的,活蹦乱跳的。·x`i¨a?o*s¨h,u.o¢y+e¢.~c-o-m.
真好!
“一千六百八,一千六百九…一千七!齐活儿!”
阮安安像模像样地往拇指上啐了点唾沫,又认认真真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笑得眉眼弯弯,“该说不说啊徐晏丞,像这种‘出手阔绰’的小妾,我不介意你多‘招惹’几个!”
“啊?!”
徐晏丞眼底那点柔情和心疼瞬间被吓飞了,惊慌失措地摆手,脸都急白了,“安安!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跟她清清白白,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岛上谁不知道我压根没拿正眼瞧过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