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伯的老伴躺在床上,眼神涣散:“当家的,我头疼得厉害……”
钱大伯坐在床边,用粗糙的手摸着老伴的额头:“忍忍吧,等雪停了,雪化了就好了。_墈`书.屋- ^首!发*”
他的声音哽咽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小撮面粉:“我去给你冲碗糊糊。”
老伴虚弱地摆了摆手:“给娃留着吧……娃昨天就没吃东西了”
钱大伯抹了把眼泪:“娃懂事,让我先给你吃。”
正说着,十岁的儿子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几块树皮:“爹,我在山上扒的树皮,用火烤烤能吃。”
钱大伯看着儿子冻裂的小手,心如刀绞。
村里的水井也被冻住了,村民们只能砸开河面上的冰取水,冰冷的河水冻得人手指发僵,可大家也没办法,不喝水就活不下去。
没有粮食,村民们就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找了出来,连平时喂猪的糠麸都成了宝贝。
村里的小孩们饿得直哭,大人们看着心疼,却无能为力,只能把仅有的一点吃的省下来给孩子。
有一天,村里的一个小孩因为饿极了,偷偷吃了雪地里冻着的野果子,结果食物中毒,上吐下泻,村里没有医生,也没有药。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痛苦地死去。·5′2\0?k_s-w?._c!o.m^
村长刘金把全村人召集到打谷场,看着稀稀拉拉的人群。
声音沙哑地说:“乡亲们,县里的救援队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到,咱们得自救。
今天起,男人们分组去山上找能烧的柴火,女人们在家照顾伤员,把能吃的东西都集中起来,统一分配。”
村民吴老三嚷嚷起来:“集中?凭啥?我家还有点存粮,凭啥拿出来?”
刘金瞪了他一眼:“吴老三,现在都啥时候了?还分你家我家?要是再这么各顾各的,咱村谁也活不过这个冬天!”
吴老三还想争辩,被旁边的人拉了拉衣角,悻悻地闭了嘴。
和田家村一比,这几个村子的惨状让人揪心。田家村的村民们早就有了防备,提前加固了房屋,把家里的余钱都换成了粮食,还储备了足够的柴火。
雪灾后,田家村的房屋几乎没有倒塌的,村民们都能在温暖的家里过冬。
村民们每天都能吃上两顿热乎的饭菜。
村里的医生也准备好了充足的药品,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疾病。
白天玩了一天的雪,下午的时候,田春芽把去年的灯笼找了出来,把家里犄角旮旯都找遍了,终于凑齐四个灯笼了。/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灯笼中间有一个铁丝,是用来插蜡烛的,到了晚上,田春芽给孩子们的口袋里装上了瓜子,他们四个提着灯笼就离开了。
孩子们排着长长的队伍,跟着巡逻的民兵团,嘴里喊着一二一,一二一,别有一番风景。
田春芽看着田豆包脸上的笑容,她心里也很高兴,医生临走的时候说,他内心的伤不会一天两天就能好的。
他现在是选择性忘记一些事情,让他太痛苦的事情,他忘记了。
总有一天,他还会记起来的。
那时候,需要身边人的爱,帮他渡过难关。
而田穗,田春芽并不认为她是真的失忆了!
她不想说,就不说吧,谁还没有一点秘密呢!
不管以前和以后如何,起码现在,她们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玩了一个多小时,四个娃娃回来了,田春芽都让她们去泡了脚,喝了生姜茶,才允许他们上炕睡觉。
下雪后,民兵团是最辛苦的,天天要有人守在山脚下,避免有大型动物下山,还要围着村子巡逻,避免有小偷小摸的进村。
田战把警用棉大衣的领子又往上提了提,现在下雪的时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等化雪的时候,那才是冻死个人呢。
田战把自己一个旧的军大衣给了田二虎,田二虎天天稀罕的跟宝贝似的。
田二虎裹着田战给的军大衣,趔趄着跑到他身边,呼出的热气在睫毛上凝成了白霜。
“战哥,东头瞭望塔那边一切正常,文轩哥让我问,要不要换岗?”
田战朝西边黑黢黢的山坳瞥了一眼,那里是通往柳树沟的唯一通道。
雪幕中隐约能看见几棵被压断的松树,像一个个狰狞的鬼怪在风中摇曳。昨天,他得到消息柳树沟已经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