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看着地上的照片，忽然明白什么。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银锁，锁身上刻着的“娇”字被体温焐得温热。这大概就是守灵人说的“最亲的人”。但她没说，只是把暖炉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离母亲更近一点。

张起灵走到铁柜前，摸出根发簪——是从解雨娇头发上取下的，簪头刻着缠枝莲，正好能插进铁柜的锁孔。“咔哒”一声轻响，柜门弹开，里面铺着层晒干的雪莲，放着本线装书，封皮上写着“婉玉手札”，还有个绣着白狐的锦囊，里面空空如也。

解雨娇的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字迹，娟秀的笔画里带着股韧劲，写着西沙的潮汐，写着解连环煮的鱼汤，却没提青铜门的钥匙，也没说自己最后要去哪里。她忽然抬头看向张起灵，眼里泛着泪光，却带着种笃定的亮：“我们该走了。”她没说的是，手心里的银锁忽然发烫，莲花底座下的小槽里藏着的东西，或许就是打开一切的关键，但此刻她只想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像母亲当年那样，把最珍贵的东西守到最后。

张海客捡起地上的木杖，忽然发现杖身刻着的符咒，和银锁背面的白狐衔莲纹，竟是一模一样的。他抬头望向密道入口的黑暗，那里仿佛有双眼睛在等，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带着秘密的人。

张起灵把解雨娇打横抱起时，她忽然想起解连环临终前的话：“你娘从没离开过，她就在风里，在雪里，在你走过的每一步路上。”怀里的暖炉烫得像块烙铁，她把脸埋在张起灵的胸口，忽然觉得母亲真的就在身边——她的血在玉佩里，她的牵挂在银锁里，她的去向，或许就藏在密道深处的黑暗里，等着她们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