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着徐江那张写满狂妄和残忍的脸,口袋里,那支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温度。′k!a-n!s`h′u^c_h¢i,./c+o\m¢
他缓缓地,屈下了双膝。
“砰”的一声,膝盖和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他拿起桌上的洋酒,颤抖着手,为徐江倒满了酒杯。他越是卑微,徐江眼中的得意就越是浓烈。这种将昔日对手踩在脚下肆意羞辱的快感,比任何毒品都让他上头。
“哈哈哈!”徐江狂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液溅了高启强一脸。
“这才像话嘛!一条狗,就该有狗的样子!”
他彻底放开了,酒精和权力让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他环视着在场的众人,唾沫横飞地叫嚣道:“你们都看好了!这就是跟我徐江作对的下场!什么狗屁强盛集团,在我眼里,就是个屁!”
“还有那个陈泰!”他猛地站起身,巨大的身躯投下浓重的阴影,“他老了!胆子比耗子还小!守着那点家当,连动都不敢动!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这个建工集团,这个京海市,他陈泰说了不算!”
他用手指重重点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吼得嘶哑而狂妄:
“我,徐江,说了算!”
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包厢里炸响。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吓得脸色煞白。
而高启强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任由冰冷的酒液顺着脸颊滑落。没有人看到,他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到极致的杀意。
他口袋里的手机,己经将这完美的一幕,这句最致命的证词,连同之前所有的证据,编织成一张无法挣脱的天罗地网,通过电波,实时传送到了另一个人的耳中。
……
夜色如墨,狂风卷着暴雨,狠狠砸在陈泰别墅的落地窗上。
书房里,陈泰正悠然地品着一杯刚泡好的大红袍。他喜欢这种感觉,无论外面如何风雨飘摇,他这里,永远都是宁静的避风港。
就在这时,管家神色慌张地敲门进来:“泰叔,有位姓祁的先生,说有万分紧急的事,一定要见您。”
姓祁?
“让他进来。”他淡淡地吩咐道。
片刻后,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很年轻,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风衣,风衣的下摆还带着雨水的湿气。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甚至没带一个手下,但他的眼神,却像深夜里最冰冷的寒潭,平静,却深不见底。
正是祁同伟。
“泰叔,深夜打扰了。”祁同伟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年轻人,找我有什么事?”陈泰打量着他,一种莫名的不安开始在心底蔓延。
祁同伟没有说话,只是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轻轻放在了陈泰面前的茶台上,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平板屏幕亮起,第一个出现的,是一份银行的转账记录。一笔触目惊心的巨款,从一个隐秘的账户,被悄悄转出。
陈泰的瞳孔猛地收缩,端着茶杯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画面切换,是一份被命名为“境外投资”的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徐江与境外博彩集团长达数年的秘密交易记录、洗钱的流水账目……每一笔,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陈泰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上的血色正在一点点褪去。
然而,这还没完。屏幕上,出现了一份完整的计划书,详细到了每一个步骤——如何挪用资金、如何架空陈泰、如何联合外部势力,最终吞并整个建工集团!
“这个畜生……”陈泰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额头上青筋暴起。
祁同伟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愤怒,只是轻轻滑动手指。
屏幕上,画面再次切换。这一次,是白金瀚帝王厅的实时画面。镜头有些晃动,显然是偷拍,但声音却清晰无比。
视频里,徐江正站在桌子上,狂妄地嘶吼着:
“……他陈泰老了!胆子比耗子还小!……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这个建行集团,这个京海市……我,徐江,说了算!”
当最后那句话响起时,陈泰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苍老了二十岁。
他明白了。
徐江己经不是他养的狗了。
那是一只要噬主、要将他连皮带骨吞下去的饿狼!
“泰叔,清理门户,或者我帮你清理。”祁同伟冰冷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像死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