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通牒，“前者，建工集团还是你的。后者，今夜之后，京海再无建工集团。”

祁同伟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给这份通牒上加上最后一颗砝码：“扳倒徐江，我只需要他本人的罪证。至于建工集团过去的那些烂账，还有背后牵扯的那些人……我，可以看不见。”

这是交易，也是赤裸裸的威胁。

陈泰闭上了眼睛，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在个人安危和集团存亡面前，他只能选择前者。他一辈子都在玩弄权术，到头来，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逼到了绝路上。

他颤抖着手，拿起了桌上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他甚至没有问祁同伟是谁，因为那己经不重要了。

他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高启强压抑着的声音：“喂？”

陈泰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沙哑，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疲惫地说道：

“阿强……动手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陈泰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补充道：“……给我，留几分体面。”

挂断电话，他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仿佛一尊瞬间风化的石像。

白金瀚包厢里，高启强缓缓将手机放回口袋。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拿起桌上那杯自己刚刚为徐江倒满的酒。

徐江正沉浸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看到高启强起身，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喝道：“谁他妈让你起来的？给我跪……”

话未说完，一杯冰冷的酒液，己经尽数泼在了他那张肥硕而狰狞的脸上。

整个包厢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江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错愕和愤怒在他的眼中交织，他死死地盯着高启强，像一头即将暴走的野兽：“你他妈找死！”

高启强却笑了。

他看着眼前的徐江，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一丝嘲弄，仿佛在看一个己经死去的跳梁小丑。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江哥，你的时代，结束了。”

话音未落。

“砰——！”

包厢那扇沉重的双开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力重重踹开！

无数身穿制服、荷枪实弹的警察如潮水般涌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包厢里的每一个人！

“不许动！警察！”

冰冷的警告声，宣告了这场盛宴的终结，也宣告了一个时代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