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来,物是人非。
玄临一生未娶,后来落发为僧,便在三人同栽的桃林里结庐修行。
赫连御遇到极麻烦的事,想静静时,就会过来坐坐。
玄临垂着眸,听出他话中感伤,心中也有些触动。
之所以默认赫连御过来,除了因为他是皇帝,更多的,也是他的私心。
只剩下他们两个,还能偶尔借着回忆,残喘缓息。
“那孩子此前同我提了云州,也不知查到了多少。玄临啊,朕,时常觉得后悔。”
赫连御絮絮叨叨说着以往的旧事,说赫连潭自令妃失踪后,如何与他离心离德。
直到近来,他总觉得,赫连潭好像有些理解他了。
玄临敲木鱼的动作停下,认真侧耳听着,却装作一副漠不关心模样,一言不发。
一直待到金乌西沉,赫连御才回宫。
云不语即将回南离,为表重视,赫连御设宴为其送别。
自从上次晚宴上,云不语一句话将苏家在中州的盐铁生意交给了绮月寒后,苏家人便恨毒了云不语。
苏丞相是个城府深沉的老狐狸,面上不显,仍旧与云不语亲如兄弟,推杯置盏,好似多年兄弟。
太子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他才被罚禁闭出来,满心愤懑,得知云不语所作所为后,更是想借机报复。
云不语穿梭于官员之间,称兄道弟,游刃有余。
赫连羽阴沉饮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直到宴会开始,众人落座。
他忽站起来,朝云不语敬酒。
“使臣大人,明日你便要回南离了,本太子敬你一杯。”
云不语从容不迫,起身回敬:“还要多谢皇上与太子殿下盛情,令本使此行称心如意。”
赫连羽嘴角含笑,云不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却只碰了碰便放下,态度轻蔑。
其余人似嗅到了火药味,默默的都收敛了动静。
云不语挑了挑眉,一拂衣摆,怡然坐下。
赫连羽笑了笑:“云使君这一趟夏北之行,倒像三弟仆人一般。本太子瞧着十分有趣,不知这可是南离人素有如此甘于人下的精神,还是云使君个人喜好。”
一席话,让席间众人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