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宋令仪心里有了数,缓缓放下酒杯,莞尔道:“夫人的侄儿,条件确实不错。!x!i?a/n-y.u′k~s¢w¢.¢c!o~m′”
那夫人听她语气,以为有戏,立马喜笑颜开。
“只是离京前,太子殿下己向国公府提亲,只待晚辈回京便能完婚。”
适当的时候搬出那个男人,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譬如现在,满座倏然安静下来。
那夫人面色讪讪,知道宋令仪是在故意揶揄她,敛了笑意:“太子殿下?“
“宋姑娘莫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是不是开玩笑,夫人可去问问太守大人,今日坐太守大人旁边的人,可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受命护送我回淮州城。”宋令仪浅笑着,面不改色。
在座的夫人不可能这会儿去问真假,但看她说得笃定,便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再不敢胡乱拉郎配。
明月清辉之下,竹苑内尽是宴饮之声。
酒过三巡,宋令仪离席更衣。
鹤鸣楼的画廊亭台弯弯绕绕,去时还有人指路,再回来竟是一个人都遇不到。
但她也不着急,毕竟宴席上的人都不熟,相处起来不太自在,还不如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呕……呕……”
宋令仪站在栏杆边,忽闻一阵呕吐声,循声转头——
假山旁,池塘边,有一青袍男子扶着巨石呕吐,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再仔细一辨,那人好像是王司马。
宋令仪忽然想起来,在宴席上,别人喝酒都是能躲就躲,就王司马拿个酒壶,打了一圈又一圈,活脱脱现代职场酒桌文化里的老油条,不做销售都可惜了。
原以为这人是千杯不醉,现下看来酒量也不咋滴。
无意撞破他人窘境,宋令仪正打算离开,刚转过身就听背后响起王司马的声音。
“宋姑娘。”
再一看,方才还在呕吐的王司马,己整理好衣冠,形容不见丝毫狼狈,端端正正的朝她作了一揖。
“王大人。”宋令仪屈膝回礼,出于礼貌关切了两句,“瞧这宴席一时半会儿还散不了,王大人若是难受,可让楼里的伙计备一碗醒酒汤。”
王司马淡笑摆手:“不打紧,都习惯了,吐了就好受了。”
职场生存之道,宋令仪前世也算经历过,不禁对王司马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情。
“酒喝多了伤身,王大人可得保重身体。~小-说+C!M^S· !免?费+阅?读!”
闻言,王司马眸光轻闪,似有一丝触动,“听闻宋姑娘回淮州城是为了祭拜双亲?”
宋令仪点了点头。
“淮州城远不及京都繁华,结识这里的人脉,回到京都也没有用,况且宋校尉只是在淮州城当差,没有祖业,祭拜完双亲,宋姑娘还是早些启程回京吧。”王司马道。
“……”宋令仪怔愣一瞬。
没有想到这位王司马看起来圆滑,说话竟是出乎意料的首接。
短暂交流几句,王司马便回竹苑了。
宋令仪站在廊庑下,望着那道青袍背影,莫名觉得这位王司马很不简单。
…
与此同时,国公府己是鸡飞狗跳。
陆潜足有一个半月没有回国公府,连常去的金樽楼都找不到人,国公夫妇心急如焚,派人西处探查之余,又将褚一舟捉来府里细问。
在国公夫妇和自家阿父的双重压迫下,褚一舟将山间别院发生的事,全盘托出了。
“什么?!”
陆探微气得面红耳赤,追问道:“你说阿潜花钱筑了个金笼,那被关着的姑娘是谁?”
捏着双耳跪在堂厅中央的褚一舟瑟瑟发抖,不敢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逆子!还不快如实交代!”褚大人大惊失色。
王氏瞧着褚一舟战战兢兢,不敢说实话的模样,心里大概有猜测,顿时火冒三丈,但这件事必须得瞒下来,不能让国公和老太太知道,否则这个家得出大乱子。
“夫君,一舟不是说了么,那姑娘当夜就被救走了,而且什么都没发生,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阿潜的下落。”
“说得轻巧!”
陆探微怒火中烧,咬牙道:“我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一天到晚净会惹祸,现在连囚禁女子这等荒谬绝伦的事儿都干出来了!”
越说越气,他拍案而起,对外面的管事吩咐:“让底下的人都别找了,让他死外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