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锁了锁眉头,“他们欺负他了?”
“明面上不敢,但背地里肯定的,反正根据我在本家玩得好的兄弟说,他们见谢念老实,就经常邀他去游湖、下馆子、听戏,还带他去青楼酒肆。+3+5_k+a.n¨s+h+u-.′c′o!m¢”
江淮暗暗捏了捏拳头,不动声色问,“他去了?”
“推辞不了的就去了,不去的话,说不准背地里还有什么阴招等着呢。”
江淮垂下眸子,嗯了声,“然后呢?”
谢渊翻身坐到了她旁边,支着脑袋道:“然后啊,嘿嘿,然后就给他找女人呗,他最开始进族学念书,夫子们都夸他来着,后面兴许是想让他耽于声色吧,反正见不得他好。”
他嘴叭叭地说得高兴,没留意到江淮的眼神逐渐阴沉下来。
曾经她问江谨言过去三年怎么过的,他只是一笑置之,说没什么好说的,原来……
谢渊说着弯腰从座位底下抽屉里掏出一把瓜子磕起来。
“你吃吗?”
“不吃。!q\d?h~b_s¢.!c?o,m\”
“哦,喝水吗?”
江淮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囊灌了一口。
“哎呀扯远了,我就是想说,啊,谢念喜欢的人原来是你啊!”
“噗——”
江淮这次是真吓着了,水喷了谢渊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谢渊敢怒不敢言,摸摸脸道:“江兄你干嘛?”
“咳咳咳……”江淮摆摆手,好不容易顺过气来。
“抱歉,我一时不小心。”
“哼,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莫非你没发觉?”
谢渊更兴奋了,双眼发亮,“难不成郎有情妾无意?”
江淮简直想喷他第二脸,瞪他道:“信口胡说。”
莫不是她和江谨言表现得关系太好叫人误会了。
也是,旁人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曾经是兄弟,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2,y,u,e¨d\u..-c.o?m!
谢渊道:“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就是那些人带谢念去玩牌,去青楼赌坊,总之要带坏他,结果人家压根儿不接招,甚至于,他还当众放话说自己……”
他说着,贴近江淮耳朵道,“喜欢男人呢。”
江淮脸皮紧绷,心脏一紧一缩,脑子有点发懵。
多年前,江谨言也曾说过自己喜欢男人,她那时候只当他是不想娶颜家女儿的借口。
后来江谨言又说支持和理解断袖。
如今……
理智告诉她,这只是江谨言应付别人的托词,但情感上,她又不得不开始怀疑起来,一些三年前的东西在心底深处的黑暗中冒着泡。
谢渊道:“我原本当他随口一说,他那人,谁跟他示好他也没什么反应,欺负他他也懒得搭理,我以为他就一臭石头呢又冷又硬的,直到我看见他跟你待在一块的时候……”
他故作惊讶道:“啊呀你是不知道,区别有多大。”
“啊这……”江淮眨了下眼,“我想你是误会了。”
“不!我没有!我没有,你信我,他绝对对你图谋……
“谢兄!”江淮担心他一直叫把其他人叫来了,恨不得把他嘴堵上,“谢兄你是不是太闲了才这么喜欢拉郎配。”
“真的嘛,你不信算了,你自己留意留意就知道了。”
谢渊气鼓鼓地抱着胸口。
别人没注意他可是注意到了,只要自己和江淮挨得近了,或是说话多了,谢念就盯着他看,那眼神跟刀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抢了他媳妇呢。
再说了江兄长得如此俊美,性子又如此好,谁不喜欢?他也喜欢江兄啊,只不过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谢兄?”
江淮用手肘子捅了捅他,“谢兄生气了?”
“没有。”
江淮哄道:“谢兄,真是你误会了,我与江……谢念他就是单纯的兄弟,是知己,没有别的什么的。”
谢渊还未说话,这时,车门突然被人猛地从外面拉开了。
江淮和谢渊抬头一看,江谨言正打着一把伞站在车边,脸色略微苍白,不知道方才的话被听去了几分。
“谢,谢念?”
谢渊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滚下来,他下意识扭头一看江淮,却见江淮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江谨言道:“都换好衣服了,启程吧,天要黑了。”
说着他收了伞交给下人,爬上了马车,坐在空位上,抖了抖衣服不看他们两个。
面色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