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他,接过那张纸,又取来笔,圈圈叉叉画着:“这几个字写得不错……”
“嗯嗯。?8+1!k*a~n*s!h′u+.·c¨o·m^”小皇子小鸡啄米似得点着头,眼中全是濡暮,于他而言,长姐的一句肯定,胜过所有的点心和游戏。
连珠心领神会,走上前,对那小太监说:“走吧,莫要在二位殿下面前,失了分寸。”
也不多说,只放轻步子往前走。
小太监又怕又怯,跟了上去。
姜姮又陪小皇子背了篇文章,等连珠再回来时,便示意宫人,将他带了下去。
那些笔墨纸砚就放在一旁。
小宫女想上前收拾。
连珠挥了挥手,叫住了她,“我来吧,你们先退下。”
“如何了?”姜姮问。
倒不是真的关心一个小太监,也不在意他身后是否有人,只随口一问。
连珠回:“只是自作聪明。”一顿,“不叫他再贴身伺候小皇子了。”
姜姮单手撑着脑袋,懒懒地望着窗外:“既然如此,就把他身边的小太监,全都换了吧。\e^x?i·a?o`s,.-c-o!m?”
从前二人都未预料到,这些小太监会有如此的“上进”心思。
是因为这不得不的残缺?
还是说,只是瞧着小皇子奇货可居?
连珠想到了朱北,应答:“好,我会仔细看着人,定然不会再出现此类事……”
还想问,如何处置长陵郡的事,虽说前朝给出了一个说法,但姜姮的心思,又是姜姮的心思了。
连珠出声。
姜姮没有应答。
她眺望着窗外,像是未注意这三言两语。
连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到了冰天雪地中的一人。
“梅花开了呢。”姜姮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连珠:“是陛下……”
梅花在两日前,就凌寒独自开了,那时,还有冰雪纷纷落,满眼白茫茫中,一点红艳艳,正是最值得入画的一幕,可那时,天公是作美了,可姜姮却未领情。
眼下,长生殿有客不请自来。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姜钺更清瘦了些,显得眼更大,唇更深,身上大氅是墨狐皮,单调的一身站在雪中,黑是黑,白是白。
连珠看了姜钺几眼,见他身形单薄,面色惨白,也说不好,心中是感慨多,还是怜惜多。
从前的她,爱屋及乌,也是将姜钺当做弟弟疼爱的。
此时,也未完全忘了旧情。
连珠轻声劝:“殿下要见陛下吗?看这天色,晚些时候,该是又要落雪了。”
姜姮问:“何时来的?”
连珠答:“约莫站了一个半时辰了。”
“是三个月了吗?”姜姮又问。
连珠顿了顿,才明白,她在问何事,再答:“快四个月了。”
这姐弟二人,王不见王,已有近四个月。
这放在从前,是绝无可能的一件事。
可这回,谁都没有服软……吗?
连珠不经意的,又望向了窗外。
雪地红梅中,姜钺孤身一人的,是长高长大了一些,但眉眼之间,却是沉沉的,比天色还黯上几分。
到底是年幼的人,先服软。
“殿下,许久未见陛下了。”
这一声,就过了度,袒露了心声,连珠在怜悯他。
一个大权在握的帝王。
姜姮收回了视线,平淡地道:“关上窗吧。”
连珠一愣,缓慢照做,刚到窗边,就对上了那双沉沉的眸子,或许是错觉,她竟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了小兽般的脆弱和……恨意。
她不敢多想,侧开眼眸,就将窗子关紧,随后回到姜姮身前。
又过了片刻。
姜姮将双手伸至暖炉上:“崇德殿内,如何了?”
连珠道:“那些老臣们,同意迁都了。”
与其说,是怕那三瓜两枣组成了玄裳军,不如说是,甘愿屈于姜姮之下,他们不愿再掺和到姜姮和姜钺二人的斗争之间,唯恐再闹出更大的事。
“就如此?”姜姮挑眉。
连珠想了想:“嗯,此次朝会,很快结束,并未节外生枝。”
姜姮缓缓蹙起了眉,很是怀疑。
经过这一两年的时光,从坐于崇德殿掌政,再是被逼回长生殿,她已将这群表面光正伟岸的臣子,看得明明白白。
明白他们的傲慢。
更明白,于他们而言,最值得念叨的,绝不是自己的政绩或才华,而是出身。
如今在朝中有名有姓的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