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正是这看似不起眼的细节,才定了乾坤,扭转了大局。*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突然,连珠轻而急地吸了一口凉气。
姜姮看向她。
连珠缓了缓,唇在微不可闻地颤:“殿下……今日的朝会,陛下亲自前往了。”
就这样的一件小事,可偏偏,不是寻常事。
姜姮默了许久。
长生殿的大门,缓慢开启。
姜钺抬起头,见出来的人是连珠,又垂下了眼。
连珠走上前,撑开伞,到了姜钺身前时,又将伞递过去一些。
此时天空已经开始飘落雪花,尚且是一点点的,可积在他肩上、头上,就足以打湿了这衣,这发,染出一片深色。
“阿姐还不肯见我吗?”姜钺唇有些发紫,不知是冻得,还是本就身有不适。
连珠轻声细语,也叫人分不清楚是在哄骗,还是怜惜:“陛下早日回去吧,莫要伤了身子。”
“阿姐不见我?”姜钺问得更直白,势必要个直接的答案。
眸子,却是一笔晕开的墨,深浅不一,化墨的水,是泪珠。*w.a,n_z\h?e,n¢g?s¨h-u/k′u\.!c′o?m~
连珠不忍了,但为了姜姮,也是为了他,为了这个两全其美,她说了答案:“陛下……您知晓的,眼下光景,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姜钺握紧了手,一语不发。
“是啊……是我惹了阿姐生气。”他松开了手。
就在方才,他是亲眼看着那个小杂种离开着。
这个一无是处,甚至还算不得是个人的娃娃,出入着长生殿,同他往常一样。
姜钺咳了几声,嗓子眼有一股铁锈味溢出,他目视前方,那一扇小窗后,有一座紫楠木打造的梳妆台。
阿姐时常在此处坐着。
或许此时也是。
但窗子关紧。
眼里又有了泪。
姜钺没管,任凭它是涌出,落下,还是干涸,反正阿姐不会瞧他一眼的。
“她赢了……”
姜钺颤抖地说着,泪水没入嘴角,咸的,涩的,他几乎不知道,该恨谁了。-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
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死心塌地恨姜姮的,恨她的刻薄,恨她的冷漠,恨她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又对自己好了这些年。
他也的确做这样做了。
可他不开心。
整夜整夜睡不着,想来想去都是她,反思着,以为是自个儿还不够恨。
于是,又自作多情地去打听了许多事,冷眼旁观着姜姮算计他!
他真想再恨她一些,最好恨到杀了她,然后忘了她。
可恨了这么久,没落得一个好结果。
不恨她了。
恨自己。
恨自己什么呢?
“她要的,我都答应……”
“我只想……”
想要什么呢?
重归于好?
这样的事,连他自个儿都不信。
第122章 所以,他带着执念,回到了长安城。
连珠再回来时, 姜姮还自若地装扮着自个儿,嘴角微微翘起,是自然而然还带着几分欢愉。
就刚刚, 有几位嫔妃,因得知了帝王的行踪,也跟着来了长生殿,结果没瞧见姜钺, 又不愿将野心露得太彻底, 就将全部的用心和算计, 都使在了这个当姐姐的身上。
姜姮对她们, 看着这一眼能望穿的浅薄心思, 很是耐心的。
唯一可惜的是, 如今姜钺的后宫,并无几位实实在在的美人。
家世出挑的, 位份便高。
家世平庸的, 位份便低。
皆无宠爱, 一个位份, 就能定了尊卑和长幼。
很是公平。
这后宫,也成了稳稳当当的一滩水,不完全死,还有几条妄想跃龙门的鱼, 但搅不起太高的浪。
只姜姮,不是时时刻刻都讲公平的人。
她爱美, 爱瞧美人摇尾乞怜地在她面前争奇斗艳,也爱瞧冷冰冰的美人以退为进地和她使着心眼。
说到底, 在满足闲心上,她只看皮囊, 成了个实打实的俗不可耐的货色。
姜姮被她们挑逗去了一些闲心,却未得满足。
只好自己上阵,自娱自乐。
眼下,连珠回来了,姜姮无需再亲自动手,只将手中的玩意往桌上一放,再冲着她一笑,就是理所当然:“搞个时新的妆容吧。”
“好。”
连珠应了一声,却未立刻上前,眉眼间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