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张丞相还没及时反应过来这个‘他’是指谁,但听陈闲余说了这么多,也反应过来了。+1¢5/9.t_x?t\.*c-o·m*
短暂的惋惜过后,心里就徒然生出一股紧张,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问了一句,“他可有认出你来?”
陈闲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说有,还是该说没有,他皇兄昨天初见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不是吗?
可经过他的试探,皇兄又的确不知道自己才是他的弟弟,如果神智还正常,也不可能会当众叫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看见我,叫了不留两个字,还问我是不是也来赏花。我不知道他是已经见过现在的陈不留,因为我们两个长相相似,所以弄不清,还是他真的认出了我。”
可是真的有可能吗?
他们分别时,自己才八岁,长相上也有了变化,他的皇兄如今还变成了这样,真的能凭借血缘和感情认出自己吗?
陈闲余垂下头,默默不语,攥紧被子边缘,眼中也满是痛苦,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强忍住喉中的哽咽,接着说道,“但我昨天反应的也很及时,应该没叫在场的人看出不对。¨7~8*x,s\w?.+c,o*m,”
因为,还有一个陈不留在前面挡着呢,等闲不会有人产生这么个在别人看来堪称荒谬、又大胆的猜测。
第42章 张丞相的心刚提到嗓子眼,又马上放回肚子里,整个人就像坐了趟过山车一……
张丞相的心刚提到嗓子眼, 又马上放回肚子里,整个人就像坐了趟过山车一样刺激。
他呼出一口气,不由庆幸, “那就好,你们现在还不到相认的时候,今后切记一定要注意, 能不见面还是不见的好。”
非是他不近人情,而是这个世界上, 除了已逝的皇后娘娘,与陈闲余最亲的两个人就是二皇子和他亲舅舅施怀剑。
他知道陈闲余极聪明,也能忍, 但人在感情上面难免有失智的时候,万一哪一次没控制住露了马脚那就全完了,不光是陈闲余要遭,他丞相府上下也得跟着陪葬。+6\k.a!n?s¨h\u,._c¢o/m+
“嗯。”
陈闲余知道张丞相担心的, 轻轻应了一声, 接着问起当年他皇兄逼宫的事来,可张元明知道的也与外界所知的一样,并无什么特别的。
最后叮嘱一句陈闲余好好养病, 打开门, 张丞相看到十几步外, 守在金鳞阁院门口的小孩。
他短暂的一怔, 似没事人一样抬脚往院外走去, 路过面向着院外而立的春生时, 脚步停住, 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距离, 他应当是听不到自己与陈闲余的谈话的。
但张丞相还是多问了一句。
春生穿着灰色的下人衣服,身量不高,只到张丞相胸口下面一点儿,原本站在院门旁像个木头,听到身后张丞相走近的脚步声也恍若未闻,只一心盯着院外的小路,也不知在盯着看什么。
闻言,眼珠子转一下,抬头看了眼身前的张丞相,又恭敬的垂下头。
“你关上门,我就守在这儿了。”
张丞相心头一梗,但紧接着又听春生用一种平静无波的语气道:“他们三个一直被我拦着,刚走,什么都没听到,我也是,你放心。”
张丞相看看面前空旷的小路,原本装着淡然的表情也不装了,三这个数字委实太好懂,除了他的三个儿女不做他想。
张丞相刚提步踏出去,想到什么,又回头看着一张冰块脸儿的春生,神情有片刻的复杂,最终开口道了句,“你做的很好,回头找你家公子领赏。”
“是。”
春生对张丞相的态度一直都很恭敬,但这种恭敬更像是知道他是自己主子的爹,所以才持有的恭敬,平素他和陈小白一样,总喜欢待在金鳞阁中哪儿也不去,甚至比陈小白更宅,陈小白至少还和厨房的一众厨子仆从关系处的那叫一个好呢,他不一样。
春生不和府中任何人打交道或是交谈,性格冷的像冰,又活的像个隐形人,但又总能在陈闲余需要他时出现。
就像这次,冷不丁就冒出来吓张丞相一跳,哪怕面对领赏的话时,也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欣喜的情绪。
反正,金鳞阁院里的两个下人,没一个正常的。
张丞相也习惯了,说完就走。
“春生。”
屋内传来陈闲余的叫声,春生冷着张脸走进屋内,立在陈闲余床前。
后者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显然也听到了刚才院外的谈话,从床头拿出赏钱要递给他,他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