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狼藉尚未收拾,散落的奏折和泼洒的墨迹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混乱。`x~q?u·k?a_n.s.h¢u*w-u/.-c?o′m!
然而,空气中弥漫的沉重孤寂感,己被另一种更温暖,更真实的气息所取代。
萧衍牵着时瑜的手,走到御案旁相对干净的一处软榻坐下。
他简单地讲述了这近一个月发生的一切,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务。
时瑜安静地听着,小手一首被他温暖干燥的大手包裹着,感受着他掌心的力量。
她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心疼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在她心里,他是摄政王也好,是皇帝也罢,他始终只是她的萧衍。
短暂的沉默后,时瑜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变得异常郑重。
她从自己随身携带布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萧衍,”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首视着他深邃的眼睛,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听到了,可能会……不太好受,但请你一定要稳住。”
萧衍感受到她话语里的分量和那份小心翼翼的关切。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沉静的目光落在信封上,心湖却不由自主地泛起波澜。
是什么能让一向开朗活泼的时瑜露出如此郑重的表情?
“你说。”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我听着。”
时瑜看着他做好了准备,这才将信封郑重地交到他手里。\x·q?i+s,h¢e*n¢.?c_o′m¢
信封带着她的体温,也似乎承载着某种穿越时空的沉重。
萧衍接过信封,指腹能感受到里面硬挺的物件轮廓。
他沉默地解开系绳,动作不疾不徐,带着帝王特有的沉稳。信封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信纸,而是几张边缘有些磨损、但画面依旧清晰的塑封照片。
他的目光落在最上面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与时瑜一样的衣服,背景是明亮的落地窗。她的笑容温婉,眉眼间带着岁月沉淀的柔和,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却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萧衍尘封的记忆深处!
一种极其强烈的源自血脉的熟悉感汹涌而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呼吸有瞬间的凝滞。
他捏着照片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指节微微泛白。即使照片上的容颜与他记忆中模糊的,属于幼年时期的母亲画像有所不同,褪去了宫装的华丽,变得更加平和真实,但那眉宇间的轮廓,那眼神中流淌的温柔与坚韧……太像了!
他缓缓抬起眼,看向时瑜,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震惊,难以置信,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探寻:
“瑜儿……这是……谁?”
时瑜看着他瞬间变化的脸色,心中也是又酸又涩。
她坐近了些,双手轻轻覆盖在他紧握着照片的手上,试图传递一些温暖和支持。eEμ?Z!?*小;?说¤:网¨. ˉ÷最¥新?>-章÷?节*更/,新ˉ?快??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回忆的意味:
“她叫白瑾茹。我在我的咖啡店里遇到她的。那天,她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反应很大……”
时瑜开始娓娓道来,从白瑾茹认出戒指时的震惊,到两人相认,到白瑾茹帮她取心头血。
“……她知道你在这里,非常非常担心你。是她告诉我,戒指需要心头血才能彻底激活。”
时瑜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后怕和坚定:“所以,我……我请她帮我取了心头血,果然,戒指真的可以操控了”
“你取了心头血?!”萧衍猛地抬眼,深邃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厉色!
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照片,双手紧紧抓住时瑜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时瑜微微蹙眉。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她的衣衫检查她的心脏!之前重逢的狂喜让他忽略了细节,此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取心头血!那是何等凶险之事!
“你……你怎么敢!”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浓重的心疼,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他说着就要去解她的衣襟,动作急切而慌乱,完全失了帝王的从容。
时瑜连忙按住他的手,脸上飞起红霞,又觉得他紧张的样子有点可爱:“哎呀!别!我没事!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