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消失的鬼气,心底甚而隐有几分赞许, 萦绕在心头的那丝异样也更为明显。`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他道:“方才那符,效用不弱。”
“花大价钱买来的, 肯定厉害了。”楚念声蹲守在他的尾巴旁边, 偶尔揭开蛇蜕看一眼尾端的情况。
“在外面也常见着妖魔吗?”他顿了顿,“以往我与月魄总以这副模样示人,他常说一些小小精怪都会怕他,从不曾有人特地帮他什么。”
“哦,还行吧, 外面也有妖怪,你那弟弟至少会说人话。要是连人话都听不懂,没法交谈,我早跑了。”楚念声敷衍答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突然多起来, 正埋头一门心思濯洗着手上的伤。
这手上全是蛇鳞刺出来的血点,不严重, 可伤口附近活像是被火烤过一样, 有些红通通的,还有些发痒。
她不敢抓伤口,忍不住挠了挠血点附近。
但一挠,便有血丝往外渗。
不挠,又烧得痒得慌。¢x¢n*s-p¢7^4¢8,.~c¢o·m/
殷曜翎稍偏过头,听见了手指抓挠皮肤的轻响,问:“出了何事?”
“没什么, 被虫子咬了。”楚念声已经有些心烦了,说话也渐没耐心。
殷曜翎:“若有伤口, 可以用妖气疗——”
话至一半,他忽然停下。
蛇尾尾端忽袭上一丝松快的解脱感——是蛇蜕彻底脱离了尾巴。
本是件好事,可紧随而至的,是烧灼在五脏六腑的一片热意。
渴意从肺腑漫上喉间,他咽了下喉咙,呼吸促乱一瞬。
顷刻间,他便意识到是何状况。
不同于没开灵智的普通小蛇,蛇妖的蜕皮期通常来得更晚。
而以往在蛇族,他就听闻过,蜕皮期的结束也是发//情期的开始。
他此前从未细想过此事,眼下却从烧灼在妖脉间的热意中察觉到异常。
几乎是反应过来的瞬间,殷曜翎便靠着新换了皮的尾巴支撑起上半身,折过身往后爬去。¨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只是蛇蜕还勾在他的尾巴尖上,也被一齐拖走了。
余光瞥见他走了,楚念声起身:“喂,你往哪儿去,皮还没蜕下来啊!”
这地上不平整,满是碎石子,万一把蛇蜕划破了,蛇鳞掉一地,岂不每隔两步便是一枚刺鳞。
那她还怎么走路。
殷曜翎没有应声,一言不发地飞快爬动。
他体内的热意越烧越厉害,意识也愈发昏沉,可不知为何,感官竟在自动捕捉她的动静。
他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时急时缓的呼吸,还有轻快的语调。
闻着了她的气味,那是一种尤为干净蓬勃的气息,火一般烧着,金子一般夺目。
也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周身,无形的手似的拉拽着他,引诱着他。
……
但他并未停下,顺着承重的柱子环绕而上。
镇压着他的鬼物已被她毁去大半,剩下的也躲回了白骨,如今他不受束缚,轻而易举便从上方离开了白骨塔。
眼看着他爬上柱子,转眼就消失在塔尖,楚念声气得够呛。
怎么回事!
好歹给她留下一点蛇蜕啊!
她没法爬上柱子,只能匆匆往外赶,想弄清楚他到底要去哪里。
等她出了白骨塔,没看见有蛇从塔顶下来。
她又绕了个圈,这才发现白骨塔后面还有座等高的旧庙,上书“蛇仙庙”三字。
楚念声没瞧见那蛇妖,可地面残留着明显的长痕。
那长痕并不规整,一看便是蛇妖的尾巴裹带着蛇蜕拖出来的。
她没作片刻犹豫,一路沿着痕迹找去。
那方,殷曜翎凭借记忆离开白骨塔,再循着淡淡的香火味摸索着爬进了蛇仙庙。
这里是他与殷月魄的家,不过仅小时候住过几年,后逢邪魔毁庙,他们便随蛇族一起离开了此处。
身后的诱人气味与声息始终不曾散去,不知不觉间,融入了一点熟悉的气息。
殷曜翎恰好爬过庙门,嗅着这点气味的瞬间,他顿住,错愕抬眸。
“月魄?”他疑道。
四周一片死寂。
片刻,有回应落在他耳畔:“兄长。”
殷曜翎震愕:“你怎会——”
殷月魄站在庙门后的阴影处,低垂着眸,从眼睫间漏出一点视线。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没有急着上前,而是犹豫着说:“我……我想找个人,也想找到兄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