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便愈发生出股强烈的恨。?如!文¨网^ ¨无-错/内!容·
恨着他自己。
为何从一开始不说清楚。
悔恨到极致,又有一股血味顺着喉间漫上。
他压抑着那股郁气,总想着倘若现下了结了自己,能否让她解些气。
最终,他拿起笔,沾了带血的墨,僵硬生涩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楚念声看见,忽讽笑一声:“连柯玉?这是你的名字吗?写得这般娴熟,别不是连你自己都骗过去了,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这话便像是针一般,细细密密地扎在他的心头。
比她打出的那缕灵力更为强劲,疼得他脊背微躬,呼吸也促乱沉重许多。
可楚念声没将他放在眼中,倏地抽出那张纸,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这回连柯玉并未追出去,只僵坐在桌边,低垂着脸,看不清神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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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杂役院后,楚念声的情绪仍不得好转。′d′e/n*g¨y′a!n-k,a,n\.*c-o+m·
她气得去练功房与傀儡人对练了好几回合,发泄过怒气,才攥着纸找去了裴褚崖那儿。
她还不至于把火气发泄在与这事无关的人身上,进门后,便将纸放在桌上,尽量克制着语气:“你把这字签了,到时候内门试炼,我们一组。”
但裴褚崖轻一扫,便察觉有异,温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是在生谁的气么?”
他身后的乌鹤也飘上前,左右打量着她的脸。
“欸!这脸怎么和泼了红漆一样,红通通的,瞧着倒像要冒烟了。”他道。
楚念声紧攥起拳,万般告诫自己不能露馅儿,才堪堪忍下打他一拳的冲动。
第182章 这狐妖怎会提起那合欢功法。
楚念声本来还在气头上, 又被他这话挑出更多怒火。
她百般忍下了,谁成想他突然又冒出一句:“往你头上插根烟囱,都能直接搭灶烧饭了。`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哪来的怪话!
她的嘴角扯动了下, 险些就这么被气笑。
最后她实在没忍住,加上担心被裴褚崖看出异常, 便猛地往桌子上一趴, 将脸埋在臂弯里,直忍得表情都有些扭曲。
裴褚崖不着痕迹地扫过她憋得通红的耳尖,再瞥了眼似想上前,却按捺着停在原地的乌鹤。
他保持着一贯的神情,轻声问:“怎么趴在了桌子上, 是哪里不舒服吗?”
“肚子疼。”楚念声借由深呼吸调整着心绪。
“肚子疼?怎么会肚——”乌鹤下意识往前,忽想起来裴褚崖还在旁边,急急停下,状似无意地瞟向他。
两人视线相撞, 他的心微往下一沉,好歹没表现在明面上。
他眉眼微挑, 尽量克制着不往她那边看, 摆出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哦,肚子疼——你不问一句?待会儿人在你这儿出了事,可说不清。”
裴褚崖一言不发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到楚念声旁边。
他一手掌住她的肩,将她扶了起来,另一手则分外自然地捂住她的肚子, 问:“是哪里疼?适才不高兴,也是因为肚子不舒服吗?”
楚念声前一秒还在憋笑, 下一瞬就被人扶了起来。
她顿时懵了,几绺汗湿的头发还沾在脸颊上,又被他仔细顺至耳后。
“啊?哦,就疼了一小会儿,刚才对练太累,岔气了——你把手拿开!”她一把推开他捂着她肚子的手。
乌鹤则是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排挤在外。
他怔住,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意,竭力忍着没直接将他拽开。
“喂!旁边好歹有人,你怎的也不注意些。”他说着,想往他俩中间挤,最好是将这狐妖挤开。
可裴褚崖纹丝不动。
他站在她身后,越过她的肩去拿那张纸。
看清那上面的两个名字后,他放下纸张。
楚念声觉得他要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心善,定然会答应和她一组,便将笔往他手里一塞,说:“快些签了,我还有其他事。”
但万万没想到,裴褚崖竟放下笔,并问:“为何?”
“什么为何?”
“我以为你会避免与我同行,怎会突然想着与我一起去。”裴褚崖坐在她身旁,轻声道,“连澍、连柯玉……竟不知你何时与他们也交好了。”
这是在怀疑她想害他?
虽然按任务来看的确是这样,但楚念声怎么可能承认。
她道:“这事关系到能不能进入内门,自然得挑最合适的人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