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迅速结束,再回过头倾力支持北方。不过他也以兵部的名义表态说,即便有南征,兵部也会继续向燕山输送粮秣甲胄器械等军资,只是数量上不及以前而已。
商成没有理会真芗的话。燕山卫三个大库中现有的囤积军资足够支撑他的设想了。即便是以前最教他挠头的兵力不足的问题,他也不再担心。他只担心上京会不会阻止他。哎,说起来,大赵的北方四卫镇提督的军事自主权非常大,打或者不打一般都是自行决定,最多也就是战前给兵部送个呈文,或者在战后作个备案。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总是做不到。他知道,这和自信不自信没关系,主要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在重要的问题上,他不能擅作主张。“兵者,国之大事也”,他所计划的就是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是一场区域性的战略决战,他必须得到上京的首肯与配合……
想到计划中明年要有的那场决战,他的心里就是沉甸甸的。不是因为战事,而是因为他没有把握说服上京。他觉得,上京不可能同意在西南和燕山两个方向同时开辟战场。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要有人作出让步,有一个方向的战事必须延迟或者取消。但南征的筹备已久,参战各部不是已经就位就是整装待发,粮秣军资也集中到位,突然间喊停的可能性不大。考虑到南征是右相张朴和老帅萧坚的一手筹划一一张朴要借助南征的胜利来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萧坚要靠这场战事来保证军旅中萧系的地位,南进派好不容易才在军事上得到发言权住导了一场战争,他想说服朝廷延缓西南战事的发动,几乎就是在水中捞月。
他再次陷入思考,过了很长时间,才很缓慢地说道:“东庐谷王新败,突竭茨人内部矛盾重重,未来的一到两年内燕山不会遭受大规模的战祸,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但敌人可以休整整顿,我们却不能休养生息。越是敌人虚弱的时候,就越是我们要加强进攻的时候。最近我有个新的想法,想在明年逼迫突竭茨左翼主力在我们选定的区域进行战略决战……”
从他开口说话,真芗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他和商成在上京在燕州都打过交道,知道这家伙的性格坚韧刚毅,思绪筹谋又谨慎稠密,连兵部都知道突竭茨左翼虚弱正是难得的用兵机会,这家伙又岂能看不出?但兵部和宰相公廨都认为,虽然突竭茨左翼遭逢重大损失,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敌人主力实力尚存的情况下,要是大赵真正用兵的话,未必能有多少实际好处,反而不如学着商成拿粮食换战马的办法,秘密挑唆突竭茨左翼各部族内斗,这样既能在突竭茨内部楔下更深的仇怨,又能进一步削弱敌人,还不用大赵消耗几分力气,又何乐而不为也?哪知道商燕山根本就没这份独到的眼光,上来就要“决战”,而且还是要进行“战略决战”……
真芗才解释了几句,商成就打断他的话,说:“上京‘驱虎吞狼’的想法没有错,但你们都忽视小看了东庐谷王这个人。阿勒古三部和大腾良完奴儿两部不听调遣的事,他要是不能三下五下就解决掉,他这个王爷也就当到头了!你们不了解这个家伙。这人不单是在军事上很精明,在政治上也不简单,你突竭茨左翼与渤海燕山定晋都接壤,为什么他偏偏就只认准燕山打?燕山卫兵力单薄是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燕山卫离上京的距离最近,燕山告急,上京就必然震动,这才是东庐谷王反反复复进攻燕山的根本原因。而且,从东元十九年的莫干大败就能看出,如果东庐谷王集合突竭茨左翼的所有力量,燕山卫根本挡不住他南下的步伐,可他就是不全力出击燕山,也看不出有越过燕山南下的意图。这其中的深刻涵义,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
真芗一下就楞住了。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仅是他,就是兵部,又或者宰相公廨,甚至是整个大赵,可能都没有人深入思考过其中的道理。他问:“他不南下,到底是什么原因?”
商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我也不知道突竭茨还有几十万的人马,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些什么。我就知道一点,突竭茨左翼现在有弱点。它内部有矛盾,不团结,几个紧跟东庐谷王脚步的部族很虚弱,又对别的部族保存实力的事情憋着一肚皮怨气,这正是我们扩大战果的机会。我是这样设想的,明年春天,趁着突竭茨人不敢轻易向南部草原深入的机会,从燕山到鹿河沿途修筑几个烽火台,在鹿河两岸建两个囤兵城一一能在莫干再筑一座城就更好!这两座城不用太大,能安置几个营就行,但至少要保证能部署两个骑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