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个兵寨为中心,我军就能控制南到燕山北过莫干西到阿勒古河的大片地区,极大压缩突竭茨人的活动空间。到那个时候,如果东庐谷王不先解决掉这两座囤兵城,他就什么事都做不了,别说没法教训大腾良和完奴儿这两个不听话的部族,就是黑水河各部族,也要和他闹个天翻地覆!”
真芗张着嘴,怔怔地望着商成。直到商成把话说完,又过了良久,他才从震惊中渐渐清醒过来。他使劲地吞着唾沫,瞪着商成不言语……又是好半天,他才猛地吐了口气,问道:“既然是决战,东庐谷王必然是全兵而动,如此众多的兵马,燕山卫如何应付?”他总算找到商成计划里的漏洞!
商成轻轻一笑,端起茶盏好整以暇地呷了口茶汤,才笑呵呵地说道:“大腾良和完奴儿现在就怕东庐谷王收拾他们,自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出兵?阿勒古三部在黑水城大败中也有责任,即使出兵也最多就是应个景,不可能出多大的力;山左四部才遭重创,又对东庐谷王处置不公平有怨恨,肯定要找借口不出兵或者少出兵。能跟东庐谷王一条心的,除了大帐兵,就只有黑水各部族。两万大帐兵,两万部族兵,总兵力不过四万。我燕山全镇卫军边军合计也是三万五千,这一仗又是据城而战,战场也是我们选定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备,一一”他的拳头抵在几案上,目光炯炯地盯着真芗,笑吟吟地说道,“一一此战必完胜东庐谷王于鹿河!”
没等他把自己的分析结果说完整,真芗就已经知道这一仗的结果。这一仗只要开战,结果便注定如商瞎子所说,完胜东庐谷王于鹿河!可这并不是他来枋州的目的,更不是宰相公廨想要的结果。他努力地平静着心情,再挑出一个也许有的疏漏:“计划虽好,可筑城并不是一桩小事,耗费日久,怕是要劳民伤财啊……”
商成哂笑一声,说:“老真,你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记得,你在广南就多次主持过筑城的事务吧?你帮着看看,象鹿河这种地方,又是修两座囤兵城寨,能耗费多少钱粮?”他站起来,从大案上拿起一册薄薄的簿子递给真芗。“这是我请人做的筑城详略,工匠、钱粮、石料、木材还有图样,上面都有。”
真芗接过册子,先就看是谁的手笔。要想让商成断了决战的念头,先一步就得掐了他筑城的想法。哼,管他是谁,自己好歹算是半个筑城的大家,又有兵部侍郎的名头,谁敢说筑城轻松,自己就先让他闭嘴!
燕山枋州兵部匠营管事李奉?好,还是兵部外委的小吏,随便找个由头让他升一级再调回上京就是……
商成坐在座椅里笑道:“这个李奉有点意思。这人和我是老乡,也是屹县人,还是个秀才。东元十七年去端州赴州试,结果遇见个去送亲的女娃,一见面就喜欢上人家。结果州试都没考就哄了人家女娃与他私奔,被女娃的父兄抓住送进官府,最后判了个发配留镇边军。这人也会筑城,在留镇时也主持过两座小军寨的维护整饬,六七月间边军升卫军时,他也在花名册上,跟了大队来到枋州。前一段时间,别人听说我在找会筑城的人,就推荐了他。现在跟着我做个侍卫,顺便在匠营兼个管事的职务。”
真芗一听就泄气了。能被商成看上眼调到身边,这个叫李奉的家伙多半是有几分真实能耐。他随手翻了翻册子,字迹工整图样清楚,两三页翻过都没见一个涂黑抹乌,绝对是用过很多心思。他也懒得仔细看,直接就翻到尾页,什么石料银钱粮食的总计支出都不细打量,只看工期和用役。
“南北各一城,大者如何小者如何……若有六千兵卒,一月可成。”
还看个屁!
他捏着册子思虑了半天,再找出一个疑问:“要是东庐谷王在筑城时来犯的话,怎么办?还有,要是东庐谷王担忧兵力不足,从其他地方调遣兵力,比如从突竭茨与夫余人对峙的东方调遣兵力,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商成也是早有盘算:“东庐谷王本来就谨慎,又接连吃过我们的大亏,两回都是命悬一线之间,他怎么可能不先谋而后动?在我们筑城的初期,他必然不会出动,等他决定出动了,我们的城也筑好了。他要是不去鹿河而改打燕东,那他先得说服其他部族;要是他想从其他地方调兵遣将,这需要时间。他来得早,咱们就用燕山卫现有的兵力和他打;他要是来得晚,就需要朝廷居中协调,从中原调兵进草原。咱们争取把整个突竭茨左翼的问题一次性解决掉!”
真芗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