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是糜烂性毒气!” 有人嘶吼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微_趣-晓*说¢ *蕪\错!内\容·
堡垒内顿时陷入混乱。
士兵们慌忙去摸防毒面具,却发现堡垒中根本没有储存有足够的面具,仅剩的几具也因型号老旧,过滤罐根本无法抵御糜烂性毒剂。
更绝望的是,堡垒内的通风口设计简陋,此刻反而成了毒气涌入的通道,丝丝缕缕的毒剂顺着缝隙渗透进来,在密闭的空间里越积越浓。
“开门!快开门!出去!” 靠近堡垒铁门的士兵疯狂地摇晃着厚重的钢铁门板,试图将其拉开。但门板纹丝不动,只有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在堡垒内回荡。
“打不开!门被从外面锁死了!” 一个鬼子士兵一边绝望地叫嚷着,一边徒劳地用刺刀狠狠撬着门缝。
这个鬼子士兵绝望地呼喊像一盆冰水,浇在所有人心头。
他们这才想起,在进入堡垒之前,守备卫长下达的一个疯狂命令 —— 为了 “彰显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所有堡垒的外门都要从外部加装锁扣,由各堡垒的联络兵统一锁死,钥匙则集中在卫长所在的中心堡垒。
当时守备队长站在高台上,挥舞着军刀咆哮:“皇军的荣耀,就在这钢铁堡垒中!要么战死,要么与堡垒一同化为灰烬!”
那时的士兵们虽觉荒谬,却不敢违抗。!伍¨4?墈/书′ *首\发?
可谁也没想到,这道为 “死战” 而设的锁,如今成了断绝他们最后生机的绞索。
5 号堡垒内,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年轻的士兵试图从射击孔爬出去,刚把半个身子探出去,暴露在外的皮肤便接触到了空气中漂浮的毒剂微粒。
他像被火点燃般剧烈颤抖,裸露的手臂瞬间布满水疱,水疱破裂后露出鲜红的血肉,在毒剂的持续侵蚀下很快变成黑褐色的腐肉。
他惨叫着缩回来,在地上翻滚,腐肉蹭到哪里,哪里便是一片溃烂,很快便在痛苦的抽搐中没了声息。
中心堡垒里,守备队长正捂着眼睛嘶吼。
他的防毒面具在刚才的震动中脱落,裸露的面部己被毒剂侵蚀,眼皮肿得像核桃,眼球浑浊不堪,流淌着带血的浆液。
他跌跌撞撞地冲到铁门处,身后跟着几个同样受伤的卫兵。
“钥匙!快拿钥匙来!” 佐藤的声音嘶哑变形,他一脚踹在卫兵身上,“我命令你们,把门打开!立刻!”
在所有的堡垒中,只有他的中心堡垒是从里往外锁门的,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守备队长还能出去。\小_说+C?M,S, ?耕?芯\醉~全¨
一个卫兵颤抖着从一个箱子中掏出一串钥匙,却因手指溃烂、视线模糊,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将钥匙插进锁孔。
手下的一个中队长见状,一把抢过钥匙,亲自去试。
可他的眼睛早己看不清锁芯,只能凭感觉摸索,钥匙在锁孔里乱转,发出 “咔咔” 的空响。
“废物!都是废物!” 佐藤疯狂地将钥匙砸在地上,用扣动扳机,对准门锁射击,却毫无用处,他只能绝望地大喊:“开门!给我开门!我是守备队长!我命令你们开门!”
回应他的,只有堡垒外死一般的寂静,以及从通风口不断涌入的、无形却致命的毒剂。
随着时间推移,各堡垒内的惨叫渐渐微弱下去。
那些试图撞门的士兵,大多倒在了门边,他们的衣服被腐蚀成破布条,皮肉与门板粘连在一起,露出森白的骨骼。
有的士兵蜷缩在角落,皮肤溃烂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中心堡垒里,佐藤瘫坐在地,他的意识己经开始模糊。
他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卫兵,看着自己腐烂的双手,突然想起锁门时的场景 —— 那时他以为自己在铸就不朽的功勋,却不知是亲手为自己和部下打造了一座毒气坟墓。
“天皇…… 陛下……” 他喃喃自语,嘴角溢出黑血,“我不能再向…… 你效忠了……”
最终,连这微弱的呢喃也消失了。
核心堡垒区彻底陷入死寂。那些曾被日军寄予厚望的钢铁工事,此刻成了一座座密封的坟墓,将数百名鬼子连同他们的疯狂与傲慢,一同埋葬在自己制造的毒雾之中。
指挥所外,老马依旧伫立着。
风从前沿阵地吹来,带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不知道堡垒被锁死的细节,但他能感觉到,前方那片曾经顽固抵抗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