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瘦的褐马,从村落里穿过,一边走一边很熟络的和遇见的村民打着招呼。
“黄嫂,弄啥好吃的呢?”
“二壮,你赶紧地,一会儿出发喽。”
“宗大叔,你家臭狗子怎么每次见我就叫个不停?话说我过去认识一狗子,那才叫乖巧呢。*5*k?a_n+s¨h¢u~.^c?o^m~”
洽儿看着这座偏狭而不荒僻的村落,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快乐的笑容,忽然心中一动,脑中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女声。
“如果当时我家的村子没有被那些可恨的马贼洗劫,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母亲也不会死了,她会在每晚用她那轻柔淳和的嗓音,跟我说那些好听又好玩的传说故事,她会温柔的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吻着我的脸,哄着我入睡嗯,还有她做的那香喷喷的粟米饭,她担心我饿着,总是等我吃完以后才吃我剩下的”
一种悲伤的情绪莫名的从心底涌现,洽儿的眼圈红了红,不过很快便被一抹晶蓝色的光影冲散。
“又来了,不是说好今日还是我么?你倒又出来了。”洽儿的脑中又响起一个轻柔悦耳的女声。
“嗯可我看到他们这样,便想我母亲了”稚嫩的女声带着哀伤的语调,好像是在和好友喃喃低语,相诉心曲。
“唉”轻柔的女声似有同感的叹了一声,“我也经常这样想我的奶奶,是她抚育我长大,带我去采撷鲜花,带我去穿人间那些漂亮的衣裳,还带我去看人们施放的那绚烂夺目的烟花”
“烟花吗?我从来没有看过呢”
“会看到的,他很疼你,一定会带你去看的。”洽儿抬头,看了眼正拉着自己小手,懵然无觉的甘斐。
“嗯,是爹爹,是他救下了我,是他将身上的衣衫罩在了母亲的尸身之上,是他从此与我一起相依为命,把我当做了他最疼爱的女儿,尽管他也承受着巨大的伤悲和苦痛,命运不公,为什么总是伤害不应该被伤害的人呢?”
洽儿的眼中划过一丝感动的柔光,旋即却又被一种清冷替代。
“你没见过他杀戮时的凶狠,所以你不知道你的爹爹究竟是怎样的第一个人。人,真的很奇怪,我过去见到他,总是又恨又怕,可是现在看到他这样子,却又想到了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候然而我的奶奶,却分明就是被跟他一路的恶人杀害的。”
“我爹爹绝不会胡乱杀人的,尤其不会杀害弱小善良的人!不会!”稚嫩的女声说的斩钉截铁。
轻柔的女声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接口,过了好半晌才续道:“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眼中的那个过去的他,至少可以证明,他过去,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就是嘛,爹爹只是现下不知得了什么病,以前定然是很厉害的。”对于这个品判,稚嫩的女声显然很满意,言语间仿佛还有一种自豪的满足。
“毕竟现在,我们都算是他的女儿,做女儿的,怎么能说父亲的坏话呢?”轻柔的女声带着笑意,末了又像是在劝说,“好啦,洽儿妹妹,今天你的身体还是归我哦,都跟你说过了,我得去那里看看究竟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最关键的,我得知道是不是冲我来的。”
“我也能感知到呢,是夜里山梁上的气息吗?别忘了,自从母亲去世后,这方面的感觉我一直特别灵敏。”
这番脑中的对话之下,洽儿又不禁偏转了头,望向西北角的山梁。
甘斐拉着洽儿已经来到了村落中央的一座最气派的屋舍前,屋舍甚至还有院落,几只母鸡优哉游哉的院落里啄食着小虫,甘斐大喇喇迈步而入的时候,母鸡受惊似的拍了拍翅膀,早就灵巧的让到一边。
别看山藏村深隐群山,占地却着实不小,若是寻常村落,这般旷大的面积总得聚集数百户人家才能有这般的规模,所以,这段往村中央行走的路途也不算短,以至于在刚刚东升的旭日光照下,甘斐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
户牖甫开,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盘腿跣足,坐在院中,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一套纱袍宽软的敞开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正很仔细的替老人梳洗发绺,在看到甘斐时,那少女礼貌的冲甘斐一笑,娟丽秀美的脸庞像是绽放的鲜花:“甘大叔。”
甘斐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还算是皮肤紧绷,虽然没有胡须但也应该看起来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