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欧阳府的书房内。
檀香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缕青烟在烛火中扭曲消散。
砰——
只见眼前之人将手中的茶盏掼在案几上,上好的青瓷瞬间西分五裂。
“废物!”
“都是一群废物!”
欧阳青指着阶下躬身而立的几位江南官员,花白的胡须因盛怒而颤抖。
“当初是谁拍着胸脯保证,说太子在江南的根基固若金汤?”
“又他娘的是谁自作主张,把盐案的账册捅给了东宫?”
…………
站在最前的江州巡抚“周之南”额角冒汗,膝盖在青砖上磕得发疼:
“首辅息怒!”
“当初……当初是觉得太子若能借此扳倒赵王党羽,江南的局面也能……”
“也能什么?”欧阳青冷笑一声,抓起案上的密报砸在他脸上。
“现在太子死了!”
“你们的靠山成了东宫的冤魂,那本账册倒成了刺向你们自己的刀!”
“西厂的人己经在查去年漕运的粮草账目,你们以为能瞒到几时?”
“蠢货……你以为那些小动作别人不知道吗?”
…………
周之南脸色惨白如纸,身后的几位官员更是大气不敢出。·求^书?帮* ~埂*辛′罪¢哙′
他们这些江南官员,素来以太子马首是瞻,如今太子暴毙,东宫一系很有可能会被连根拔起。
自己等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随时可能会成为政治牺牲品。
“首辅大人!”
“依属下看,事到如今不如……不如另寻靠山支持?汉王殿下仁厚,又是顺位继承人,若我们……”
户部侍郎在这个时候也是开口了,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担忧。
“闭嘴!”
欧阳青抓起手边的烟灰炉,狠狠砸在廊柱上,火星溅到他的官袍上,烫出一个焦黑的洞。
“我支你妈个头!”
欧阳青指着众人的鼻子,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无比嘶哑:“现在是什么时候?陛下在盛怒之下查案,东宫三百多人都关了天牢,你们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站队?”
“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太沉,想送给西厂当酒器吗?”
“你的脑袋是不是被太多的银子给塞住了?居然这种话居然都能够说得出口,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户部侍郎连忙伏地:“首辅教训的是,属下糊涂!”
“糊涂?”
“你们可知,太子妃的陪房宫女在天牢里咬舌自尽了?可知江南那几位大儒招认的供词,字字都往你们身上引?”
他转过身,目光死死盯着在场众人:“这己经不是简单的储位之争,是有人想借太子的死,把江南派系连根拔起!”
“你们现在去投靠谁,谁就会立刻把你们推出去当替罪羊!”
…………
书房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欧阳青缓缓坐下,指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自己从政二三十年,历经两朝,见过太多血雨腥风,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彻骨的寒意。
太子赵昊虽非雄主,却也算稳重,江南盐税亏空案本是他拉拢士族、打击赵王的一步棋,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催命符?
“那……依首辅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周之南颤声问道。
“怎么办?”
欧阳青冷笑:“凉拌!”
他拿起茶盏,却发现早己空了,索性将杯子扔在一旁:“陛下要查盐税旧案,那就让他查!”
“江南盐商里确实有蛀虫,挑几个分量够重的交出去,填补亏空,平息圣怒!”
“可是……”在场众人纷纷急忙上前劝道,脸上充斥着浓浓的惊骇之色。
“那些盐商背后都牵扯着……”
“牵扯着谁都得交!”欧阳青马上打断他们的话语,声音中充斥着不容置疑。
“司空家想借刀杀人,陇西武勋想浑水摸鱼,赵王躲在后面看戏……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自断臂膀,保住根基!”
“告诉江南那边,把当年参与盐案的几个总商捆了,连同账本一起送进京。”
“就说这些人勾结漕帮,欺瞒朝廷,如今东窗事发,江南官场有同流合污者,一律革职查办!”
周之南一愣:“这样一来,我们在江南的势力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