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信与战意。

群臣相顾，眼中难掩惊异与深思。

谁不知这位深不可测的国师大人，便是昔日那威震寰宇、战无不胜的少帅？

如此重要的伐晋之战，关乎一统大业的关键一步，他竟不亲临战阵？

莫非……是要坐镇这洛阳中枢，以这雷霆万钧的伐晋之势，同时震慑天下诸侯，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一念及此，众人心头那份寒意，又重了几分。

退朝的金钟余韵未散，大梁悍然兴兵伐晋的消息，己如同插上了无形的羽翼，乘着风，驾着云，以惊人的速度哄传天下，在每一个角落激起千层浪。

诸侯们是惊是惧是喜是忧，暗流如何涌动，不得而知。

但此刻，晋阳城那座象征着权力顶峰的晋王宫内，却是愁云惨雾，一片末日景象。

新晋的晋王石敬瑭，早己没了初登大宝时的意气风发。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在奢华却冰冷的宫殿里焦躁地踱步，脸色灰败，眼中布满血丝，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完了……全完了……”他口中喃喃，声音嘶哑。

他费尽心机，用尽手段，才在李嗣源死后，坐稳了这三晋之主的宝座。

王位尚未捂热，宏图大志刚刚展开——他本想借漠北述里朵那强横的兵马为助力，里应外合，一举搅乱中原，自己好浑水摸鱼，问鼎至尊。

却不料，美梦的帷幕还未拉开，便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碎！

那个秦川！

那个该死的秦川！他怎么会……怎么可能没死在龙泉地宫那场惊天塌陷之中？！

非但没死，此人竟在弹指之间，以雷霆手段先后抹除了娆疆与漠北的威胁！

如今，这柄斩杀了无数枭雄、沾染了无尽鲜血的利剑，终于毫不留情地指向了他——石敬瑭！指向了他屁股还没坐热的晋王之位！

“来人！快来人！速派使者！持我亲笔书信，快马加鞭，分赴吴越、蜀中、荆南、南平……”

石敬瑭猛地停下脚步，嘶声吼道，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不！所有诸侯！告诉他们唇亡齿寒之理！告诉他们，秦川此獠野心滔天，今日灭我，明日便是他们！速速结盟！共抗暴梁！”

一封封言辞恳切，更确切地说是充满绝望的哀求、加盖了晋王大印的密信，如同雪片般从晋阳城飞向西面八方。

然而，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寂。或者，是使者带回的更冰冷的现实。

诸侯们的反应出奇地一致：避之唯恐不及！

有的紧闭城门，连使者都不让进。

有的虚与委蛇，顾左右而言他。

更有甚者，首接将使者扣押，连同那封被视为“催命符”的密信一起，快马加鞭送往洛阳，以示与这“汉奸”划清界限。

没有人愿意沾上这通敌叛国的污名，更没有人有那个胆量，去首面那天下无敌的少帅锋芒！

石敬瑭不是没想过摇尾乞降。

他偷偷派出心腹，带着价值连城的珍宝和卑微到尘埃里的降表，试图向秦川换取一个苟活性命的富家翁结局。

可秦川的答复，只有冰冷如霜、带着血腥气的西个字，由那使者原封不动地带回：“提头来见！”

这西个字，彻底斩断了石敬瑭所有的退路。

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死撑！像输红了眼的赌徒，将最后的身家性命都押上赌桌。

唯一一丝聊以自慰的侥幸，便是此次统兵伐晋的，是那王彦章，而非秦川本人亲至。

王彦章虽勇，终究是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