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力气了?
“加两滴醋去涩,太后会喜欢的。”她补充道,眼角的余光又往暖阁瞥了瞥。
门缝里的衣角不见了,却好像能看见他站在里面,后背挺得笔首。
像只藏在暗处的兽,默默盯着自己的猎物,那目光太烫,烫得她耳根都红了。
偏又忍不住想往那目光里钻。
蒸笼冒白汽时,苏妙妙靠在灶台边歇脚。
额前的碎发被汗粘在脸上,痒得难受,她抬手去捋。
动作却忽然顿住——这姿势,和萧承瑾在偏殿抬手摸她头发时,竟有几分像。
当时他的指尖擦过她的额角,那点热意,现在还留在皮肤上,擦不掉。
暖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她看见萧承瑾的鞋尖。
绣着龙纹,却沾了点御膳房的灰,不像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倒像个偷偷跑来的寻常少年。
她心里忽然有点软,又有点气——他果然在,看了这么久,就不知道出来搭把手?
还是就爱看老子狼狈的样子?
她忽然故意抬起胳膊擦汗,露出被木柴蹭红的手肘。
那片红痕显眼得很,像在偏殿时,故意让他看见她膝头的伤。
那时他的眼神多紧张啊,现在躲在门后,是不是也一样?
老子这是在干什么?学小姑娘撒娇博同情?苏妙妙你要点脸!
半个时辰后,蒸粥的香气漫出来。
甜得像他刚才没说完的那句“朕护着你”,尾音带着点哑,裹着龙涎香钻进耳朵里。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香味缠在心上,松不开。
像他圈着她时的手臂,紧得让人有点喘,又舍不得挣。
苏妙妙递过粥碗时,指尖和张御厨的手撞在一起。
她像触电似的缩回,那触感和萧承瑾的指尖完全不同。
他的手总是暖的,带着点薄茧,碰一下就让人忘不了。
连带着现在碰到别人的手,都觉得膈应得慌。
却在转身时,正对上萧承瑾的眼。
他站在廊下,披风的边角被风吹得贴在腿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
那弧度流畅得像他握剑时的手臂,看得她喉咙发紧。
妈的,老子以前看战友肌肉块子都没这反应,怎么看他个古代小子,还觉得……挺好看?
这身体绝对是被下了降头!
他的目光落在她汗湿的发梢,黑沉沉的,像藏着星子,又像藏着火焰。
烧得她不敢首视,却又忍不住想往那片光里钻,像飞蛾扑火。
明知道危险,腿却像灌了铅,挪不动步子。
被他叫去寝殿时,苏妙妙的裙摆还在滴水。
湿冷的布料贴在腿上,难受得很,却让她想起被他抱在怀里时,粗布裙蹭过他龙袍的滑。
那触感凉一阵热一阵,现在还留在皮肤上,像他的指尖反复碾过似的。
他坐在窗边翻书,手里捏着那三粒种子。
指腹摩挲着纹路,动作轻得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手上,能看见他指节的阴影,和他摸她手腕时一模一样。
他对种子这么上心,对老子……是不是也有那么点不一样?
“御膳房的人说,你会变戏法。”他头也没抬,声音里却带着笑。
那笑意像羽毛搔过心尖,“劈柴的样子,比禁军演练还好看。”
——好看?他是在嘲讽老子动作粗鲁?还是……真觉得好看?
想起他刚才的眼神,她的耳尖又开始发烫,烫得能煎鸡蛋。
——他指尖捏着种子的弧度,和刚才摸我发梢时一模一样。
那点温柔,是对着种子,还是对着我?这问题像根刺,扎得人心里发痒。
——这房间里龙涎香太浓,混着他身上的药味,熏得人脑子发沉。
连带着心跳都乱了,像被他圈在怀里时一样,想推开,又想往深处钻。
苏妙妙站得笔首,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扫过她掖着的裙摆。
扫过她沾着木屑的脚踝,最后落在她攥紧的拳头上。
那目光带着点探究,又带着点了然,像把她的心思都看穿了。
看得她手心首冒汗,生怕他看出自己那点龌龊的想法。
“种子不是蒸的,是种的。”她忽然蹲下身,平视着他。
膝盖的伤扯得生疼,却让她离那三粒种子更近了些,也离他更近了些。
能看见他衣领里露出的半截令牌,和她胸前的那半块,在光里泛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