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大到紫檀贵妃椅,小到东海夜明珠。上到精致摆件,下到珍稀花草,简首数不胜数,几乎每日都有东西往芳华苑里送!”
“至于这保管……”
杜鹃觑了魏珩一眼。
“若喜欢的,主子也就摆出来时刻赏玩使用,不喜欢的,大抵就扔库房落灰了……”
“您若想看,奴婢可以给您拿库房的物录来!”
魏珩倏地顿住。
“不必了。”
他相信杜鹃不会在此事上撒谎,毕竟一查便知。
可这跟他记忆中……很不一样。
他记忆中除了年节正常封赏,甚少送她东西,哪像杜鹃说的这般,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放在心上。
也是,一个相敬如宾的妻子和一个备受宠爱的妻子,又怎能一样呢。
他心里蓦地不太舒服。
这种感觉就像……他被人比下去了一般。
等到午膳时,昭嫣终于回来。
见他还在,似乎很是意外。
魏珩拿着书卷,装作没察觉,只没事人一般开口:“该传膳了。”
昭嫣顿了顿,并未说什么,等菜都上好,她才安静地坐到他对面。
不再像那些闪过的画面一样,紧挨着他,与他旁若无人的亲昵。
魏珩盯着她,迟迟未能动得下筷。
她垂着眼,小口吃着手边的菜,姿态优雅。
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殿内的气氛愈发沉闷。
“你不是说,以前……不是这样?”
魏珩放下碗筷突兀开口。
昭嫣夹菜的手一顿。
“噢?那太子殿下觉得该是怎样?”
她也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才开口。
趁着开口,她吩咐玉环替她盛汤。
魏珩倏地语塞。
难道要让他说从前两人都是挨着坐,是他替她添菜盛汤,根本不用旁人伺候?
他瞧着玉环给她盛汤的动作,抿了抿唇,最终未曾说出口。
昭嫣仿佛也并不意外。
半晌,她放下碗筷。
“我吃好了,殿下慢用。”
说完便起身离开,毫不留恋。
魏珩盯着自己几乎未动的饭菜。
一股强烈的孤寂感猛然窜到心间。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相敬如宾”么?
为什么……他却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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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日,无论他从下人口中旁敲侧击,还是京中小道消息打探,结果都是,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惧内”太子。
旁人口中,他对太子妃的盛宠己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甚至在众多命妇在场的宫宴上也冲冠一怒为红颜,公然大秀恩爱。
他不得不承认,其实这件事他早就信了。
毕竟不可能这么多人合起伙来骗他。
只不过是他不敢信罢了。
他怕,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他过去的记忆被篡改,而是,真的有一个旁的人……
且她爱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