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许大茂嗤笑一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毒,“能出什么事?咱这是为了工作!
为了厂里的利益!
开拓新采购点,有风险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季南洲同志‘能力出众’、‘经验丰富’,‘擅长野外作业’,这不都是科长和唐卫国他们挂在嘴边的吗?派他去,名正言顺!
至于危险……”
他凑到刘建国耳边,声音阴冷如同九幽寒风,“刘哥,这年头,意外还少吗?山高林密,野兽出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脚下一滑,掉进深涧,尸骨都找不到!
或者……被狼叼了去,连个全乎尸首都留不下!
那叫天灾!
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本事不到家!”
“天灾……”
刘建国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最后一丝犹豫彻底被狰狞取代。/秒/璋!结/暁!税′徃, ^追′罪!薪¨璋^踕*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季南洲在野狼沟那崎岖陡峭的山路上失足坠崖,或者在幽暗的林间被一群绿油油的眼睛包围撕碎的画面!
一股扭曲的快感如同毒液般瞬间流遍全身!
对!
天灾!
意外!
谁都怪不了!
到时候,采购科还是他刘建国的天下!
唐卫国的赏识,王振山的门路,都他妈是他的!
“好!”
刘建国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杯碟子乱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狠厉和阴谋得逞的兴奋,“许老弟!
你这主意,绝了!
真他妈绝了!”
他眼中凶光毕露,如同择人而噬的恶狼,“就这么办!
老子这就去‘推荐’他!
让他去野狼沟好好‘开拓开拓’!
我倒要看看,他季南洲到底有多大能耐,能不能从阎王爷手里爬回来!”
他端起桌上那杯刚倒满的劣质烧刀子,也不管许大茂,仰头“咕咚咕咚”
灌了下去。¨7~8*x,s\w?.+c,o*m,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却让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充满了恶毒的亢奋。
“刘哥痛快!”
许大茂也举起杯,脸上堆满谄媚阴冷的笑容,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和残忍的期待,“小弟敬你一杯!
预祝刘哥……马到成功!
除掉心腹大患!
以后这采购科,就是刘哥你一个人的天下!”
两只粗瓷酒杯“当”地碰在一起,劣酒西溅。
昏黄的灯光下,两张脸因扭曲的嫉恨和即将得逞的阴谋而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小¢税·宅~ ¨蕪!错~内!容/
空气中弥漫的酒气,混杂着浓烈的恶意,令人窒息。
刘建国放下酒杯,一抹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狠戾和迫不及待。
他站起身,因酒意和亢奋而脚步有些虚浮,但眼神却亮得吓人,充满了毁灭的欲望。
“事不宜迟!”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老子这就去找科长!
姓季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脸上扯出一个极其残忍的笑容,仿佛己经看到了季南洲在野狼沟万劫不复的结局。
他拉开门,带着一身酒气和浓烈的杀意,一头扎进了外面沉沉的夜色里。
那背影,如同扑向猎物的恶鬼。
许大茂独自留在充斥着劣酒和阴谋气味的屋里。
他慢条斯理地喝完自己杯里的酒,脸上那谄媚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恶毒。
他走到窗边,撩开糊窗报纸的一角,看着刘建国踉跄却急切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巷口,嘴角勾起一丝阴寒彻骨的弧度。
“季南洲……”
他无声地吐出这个名字,眼中是淬了毒的恨意和即将看到仇敌毁灭的快意,“野狼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
轧钢厂采购科的小会议室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旧纸张混合的沉闷气味。
长方形的会议桌旁稀稀拉拉坐着七八个人,除了科长赵有福和副科长唐卫国,其余都是采购科的老油条和新面孔。
季南洲坐在靠窗的位置,清晨的光线透过蒙尘的玻璃,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他安静地翻看着手里一份公社土产收购的简报,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刘建国坐在赵有福左手边,位置显眼。
他今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