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村的张三，您认识不？”

王婆子扫了眼红包，没碰，反问：“你们跟他沾亲带故？”

“算不上，”齐翔含糊道，“就是听说他半年前起了些变化，运气突然好了不少，我们好奇，想问问这事儿有没有啥说道。”

王婆子听完齐翔的话，眼中倏地闪过一丝锐利，慢悠悠开口道：“二位是从南方来的吧。”

这话一出，齐翔和胡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些惊讶。齐翔定了定神，看向王婆子颔首道：“没错，我们的确是从南方来的。”

得到肯定答复，王婆子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张三那家伙，是借运了。”

“借运？”齐翔眉头微蹙，往前倾了倾身，“老人家方便细说吗？”

王婆子指尖捻着袖口的补丁，声音平平稳稳的：“东北的仙家，都讲究在特定地界修行。可道行到了关隘，有时就得找人去寻机缘——张三怕是撞上了这种事。”

齐翔追问：“照您这么说，他这是得了仙家的机缘？”

王婆子眼中骤然闪过一抹金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怕是他跟仙家签了契约，却没办妥该办的事，这才遭了仙家的惩戒。”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语气沉了沉，“不过我劝二位，不该管的事别插手，免得引火烧身，招了仙家报复。”

齐翔朝着王婆子微微鞠了一躬，语气恳切：“老人家，能不能再多跟我们讲讲这仙家的事？”

王婆子眼皮抬了抬，慢悠悠开口：“咱们东北的仙家，分红、黄、白、柳、青五类。当然了，也有些野路子会去攀附别的山精鬼怪修行。不同的仙家，供奉的规矩、讲究都不一样。再细的，我就没法多说了。”

她话锋忽然一转，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你们真想找张三，就趁白天去。但我还是那句话，别逞能，小心惹祸上身。”

两人见王婆子不愿再多说，便知趣地没再追问，起身告辞离开。

屋里只剩王婆子一人时，她仍坐在供桌旁没动。忽然，一道长长的虚影从墙角溜出，像条带子似的绕着她缓缓盘旋。

“为啥不告诉他们，是那家伙干的？”沙哑的声音在屋里荡开，带着股潮湿的腥气。

王婆子捻着香灰，慢悠悠道：“就算我不说，以那两人的心思，迟早也能猜到。何必把话说得太透。”

虚影渐渐凝实，鳞片在昏暗里泛着冷光，竟慢慢显出一条青色大蟒的模样。它吐了吐信子，沉声道：“那两个小子不简单，尤其是领头的那个——我在他身上，闻到了阴曹地府的味儿。”

王婆子抬眼瞥了瞥蟒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管他什么来头，到了东北这地界，就得守咱这儿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