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钱,和飞鸟数前的姿势一模一样,不由撇了撇嘴吧问:“你刚才砸了他的木头梆子?!他一定缠着咱们赔钱了!”
飞鸟的头又低下几分,说:“我从来也没有见过那样的木头梆子琴,要是他生气,偏偏不理不睬怎么办?”
“你怕赔钱,顶多值一两只羊!”
段晚容露着尖牙,用大孩子的口气训,“上山砍片木头,我们自己做!”
余山汉笑道:“那哪做得出来?”
他也越来越觉得这老人不一般,尤其是回自己话时的告白,叹气说:“也难得有难住你的人。
砸了人家也未必在乎,不砸,也没法打破那堵墙。
我看还是让我回头给你母亲说说,咱去请他,花大钱请他!”
“到哪去找那么多钱?”
飞鸟发愁地说。
他回到家里也不休息,也不再钻研自己稀奇古怪的书,就地解了只羊牵到人前,一刻也不停地把旁人当成那老人,练习第二天该怎么说话。
用了不在乎后用凶恶,用了凶恶又用温柔,却都不太满意,可大伙都说行了行了。
他只好把羊拴在炕边,自己睡觉去!羊一撅屁股就是粪蛋串,等他睡着后,雅塔梅大姐悄无声息地把羊牵到门外。,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次日,飞鸟醒来到便找自己挑出来的羊儿,课也不上就拽着出门,早早去到地方,等那艺人的出现。
四处人过了又过,不断问这个牵羊的小孩是不是拿羊换东西。
余山汉稍后赶到,拉他,他也不动。
就硬着脚爪苦等。
眼睛揉了又揉,眉花越缩越紧,却始终不见那卖艺的老人再来。
余山汉不忍心,也把眼睛移到空中,眼看日头从东方露头到半树高,再到高挂东山,就略为惋惜地劝飞鸟说:“今天不逢集。
人家,怕是不会来了!学堂里的课业都要结束了,你回去,我在这替你等吧。
”
飞鸟失落极了,把羊递给余山汉,扭头回去。
他一路走得疲赖,转过弯看到有萨满说唱,干脆就堆坐在那儿听。
听了一段,怀着颓心又走,走不多远躺倒在一个狗窝样的草垛边睡了一觉。
到午后才回家,回去吃饭的余山汉已等了他半晌,见面就说:“阿鸟呀,人家都说了,他逢集才会去。
咱别急,等两天。
”
飞鸟一听,眼睛立刻红了,却不闹也不吭。
余山汉看他这样子,心里犯疼,也没问他去哪了,领到屋里就让他吃饭,吃完饭和段晚容一起上学。
段晚容还在给收拾里外的大姐们说那艺人的不是,说飞鸟见什么就想学什么,一说,飞鸟就用脚踢她。
踢恼了,段晚容把一块咬不动的筋骨扔在他头上,砸出一声“啊呀”。
飞鸟吃这一砸,也连忙找骨头和筋块,发觉骨头上都包着肉,只好拿起来咬吃,吃了两下竟然冲段晚容扑哧一笑,说:“等着吧。
我还没吃饭呢,你却吃饱了!看你还拿什么砸我!”
段晚容怒气冲冲也不过是嫌他自找难受,见他笑又后悔那一骨头,很想替他擦擦那片没毛覆盖的头皮,但还是拗不过脸,一转身,气昂昂地走掉。
旁人都假意地呵斥,要飞鸟吃快一点,拿骨头追过去报仇。
飞鸟抱了两块带骨头的肉走了。
两个闲阿姐边收拾边说:“这孩子脾气好。
你说晚容那丫,还让阿鸟让她?真是瞎大!”
正说着,余山汉大声的说话声传来。
雅塔梅探头出去,看到狄南堂带着一个人回了镇上,马正在被拴,连忙迎上去说:“正说呢,阿鸟一点精神头都没有,让余大哥给他请先生请不来,吃了一嘴闷饭!刚走!”
“一个卖琴艺的老人!昨去街上,碰到他在那儿弹琴,一大群跑远路的茶客敲桌子打板凳。
阿鸟就觉得人家了不起,非说人家会摸木头,会什么‘万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