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也咬上了老虎脖下的皮肉,猛虎用爪拔住“雪地虎”的头,往下探身啃,倒也一时啃不到正好。
雪地虎到处翻滚,也挣不脱。
狄阿鸟驰骋过来,看准虎背,将枪直掼进去。
猛虎吃痛,放开雪地虎,转眼间反扑上来。
狄阿鸟持枪咬牙,两脚夹实;老虎拧身,满腮尽血;战马跨起前蹄,放于半空。
情形刹那间改变。
马调身短缩,老虎趴压马臀,而狄阿鸟一跟头掉下来。
“笨笨”来不及蹬起后腿,屁股就开了花,上面血迹斑斑。
狄阿鸟用满腔的恐惧和痛恨,野兽般一叫,狗一样蜷着身,拔刀往上扎。
老虎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一盘身就将他抖落,回过来去嘶咬,危难之际,“雪地虎”电闪而过,咬到它的脖子上面,两条前腿上了虎身。
狄阿鸟持刀剁了上去。
老虎还是把“雪地虎”甩脱,翻滚时扛着狄阿鸟的腿,狄阿鸟又一次滚倒。
“雪地虎”发出类似老虎的吼叫。
老虎还以更威猛的声音。
狄阿鸟也大声地咆哮,挥舞一把带血的刀。
老虎向狄阿鸟扑来。
“雪地虎”迎了上去,将狄阿鸟替下来。
两兽一人呈三角碾磨,最重还是兽和兽咬起来。
两兽咬一起挣抖,支楞得草泥四起,撒得四周哗啦啦响。
“雪地虎”终究不是老虎的对手——尽管是一条浑身是伤的老虎,一转眼之间,半个身子都被老虎咬在嘴里,它咬老虎的脖子,老虎拔着它的头。
狄阿鸟耳朵里充斥着老虎的咕喘,慢慢冷静下来,他趁着老虎被咬住脖子,前半身没有回旋余地,举起自己的刀,用尽全身力气,朝老虎脖子后面半揸的地方捅去。
他将老虎杀死,看看狗,一死三伤,看看羊,也死伤惨重,而自己跟着拼命,要不是“雪地虎”奋不顾身地护住自己,现在都进了老虎嘴,想着看着,不禁哭了起来。
但他还要为“雪地虎”止血,还要将受惊的羊拢回来,带回家、只好揩着眼泪,甩着两条腿撵羊。
他把老虎拖回家,是越想越气,当天就把老虎的皮拔了,虎骨剃出来,老肉晾起来,接下来一连几天,都不停地为狗、马、羊看伤,再一个早晨,最后的一只奄奄一息的羔羊被他扔出去拔了皮,这事才算翻过去。
他慢吞吞地拢着活物,正想出去放牧,听到清脆的喊声:“阿鸟。
阿鸟。
”
他回过头来,见是龙琉姝带着钱串串站在外面,笑看他家里四条腿的几乎一半都被裹起来,撇着嘴要哭,哭不出来地吞吞哑嚷:“老虎咬的。
”
龙琉姝一下惊诧,说:“你就骗我们吧?!”
狄阿鸟带着她们往前走两步,让她们看一看被自己撑起来的老虎皮。
两个少女都发了疯,争先问:“你打的?!”
放在平日,狄阿鸟一定肯定地告诉她们,可现在确实没有心情,想起当初的搏斗,立功最大的是“雪地虎”,就说:“是我的龙犬咬死的”他这时才奇怪地问龙琉姝:“你怎么来了?!”
龙琉姝说:“我离家出走。
到你家玩,你阿妈让我们来你这儿玩几天。
没想到你的奇怪狗还能咬老虎。
”
狄阿鸟大喜,心说:“媳妇来啦,六畜一准繁衍。
”
他们一起去放牧,玩了一天。
晚上回来,狄阿鸟开始炖虎骨汤,人喝完,让牲口喝。
钱串串提醒他说:“虎骨贵着呢。
你要拿去卖,能得来好多钱呢。
”
狄阿鸟想不到她竟然大惊小怪,顺口告诉她说:“我前天治伤,还用了麝香?!”
钱串串怪异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地说:“你用麝香给你的牲畜治伤?!”
她掰着手指头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