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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感到好笑,把一个拉肚子的小羊羔搂到怀里,心说:“为了让它们不生病,快快长大,赶明我还进林子找猴头给它们吃呢”龙琉姝正喝羊奶,一眼看到他抱着沾着稀屎的臭羊羔,一脚踢过去,大叫说:“赶快给我放下。
找死。
看谁抱着沾一身屎的羊羔?!”
狄阿鸟争执说:“它病了。
你将来有个儿子拉稀怎么办?!”
龙琉姝只好决定先把他打扁,再讲道理。
晚上三个人挤一起,搂搂抱抱,一夜乐趣不在话下。
第二天天亮,狄阿鸟还是早早地起来,熬一锅虎骨汤给活物饮,幻想自家的羊长出老虎的后腚,钱串串以前就对狄阿鸟有恶感,虽经一夜的磨合,内心中还有好些看不惯,抢过他的虎骨,拢起来,说:“你不要我要。
”
三个人斗斗闹闹,上午赶羊出来,在空地上跳髀石。
到了中午,对岸河滩上突然多出来十多骑兵。
他们像是一群无头的羊,撞到河里,搅起白花花的碎浪,向对岸一阵汹涌,把水中的马屁股抽上岸。
狄阿鸟大声警告龙琉姝两声,拉匹马奔上去,还未到跟前,这些乱发、筒帽的骑兵就已经嘶嚎狞笑起来把月牙似的弯刀轮过头顶摇晃。
他们看到了几十只大大小小的羊,尽皆呼吁,使出贪婪之奋,妄想扎进去。
“雪地虎”箭一般地扑上去,缠住一名轮刀的骑兵,但就在一刹那,后面有一名高大的披发骑兵拈弦,把一支嗖急的箭射去。
他用的不是十二岁少年的瘦弓,箭过三尺,乌黑似电。
“雪地虎”在半空中和箭撞在一起,浑身蜷缩,脚不离地着翻倒。
射进去的箭头身躯另一侧窜出一截,它悲嚎声落,就到了马蹄底下。
前头的马蹄迈了过去,后来的马蹄却踢中头颈,把狗身踢得像一团败絮,就地折出十来个滚。
狄阿鸟刚刚引而待发,眼前花花的,他嗖地射了一箭,急急折回,嚎呼到龙琉姝身边,三人望风而亡。
大部分的骑兵转头,围绕着一群大、小羊,狄阿鸟泪水都迸了,伏马回头,只见有人在马上往下一捞,拽一只羊羔起来,欢呼得像是哭泣。
这一刹那间,已经有几名骑兵用沉重的战马冲撞来。
狄阿鸟回过神来,一只套索就在半空中伸展,虽然没有撒中狄阿鸟,但一条狰狞的面孔却已经在他眼前打了个照面。
狄阿鸟正巧把弓抱到怀里,对准他仰身舒展的胸膛射去,走马跟上呼“逃”的龙琉姝。
骑兵们感到无比兴奋,声音澎湃:“有女人。
”
两条伤狗“亢亢”悲鸣,沦丧到血刃和棍棒之下,一队骑兵蜂拥而赴,拉得像是一道大网。
狄阿鸟盯住龙琉姝,不要命地往北面的山岗老林上钻,到了跟前,只听得一声惨呼,回头借树影一看,左右不见钱串串。
他知道钱串串凶多吉少,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痛骂,却不敢稍作停留,只是掩到龙琉姝,顾住二人。
老林里密不透风,马却能在树与树之间蹿越,过得像蜥蜴,像闪电,擦得一、二树枝梭梭响。
狄阿鸟浑无侥幸,陡然灵光闪现,大喝道:“往这边来,这里都是陷阱!”
他只在那儿布置两个陷阱,然而,走马过去,他拉起树上的绳头,让一杆大网随着石头的落地,撤着许多的枝叶,呼啦往树顶蹿。
人马响动小起来,身头响着马匹的吐气声,他奔到龙琉姝身边,只听到外面有人吹角,激烈地往左右喝:“我们在这儿守着。
绕过去。
绕过去。
”
狄阿鸟头上密布了汗珠,看龙琉姝也和自己一样,两眼闪得像是松鼠,下马往前指一指,带着她往前面走。
这种在阴暗中的对穿就是一场昏黑的噩梦,躲躲藏藏,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
两人走了好大一会儿,时而还能听到敌兵在两侧迂回发出的声音,不知走到什么时候,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