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炉里的柴火渐渐沉下去，只剩暗红的炭火吞吐着微弱的热气。?8+1!k*a~n*s!h′u+.·c¨o·m^

江月月往炉边添了块木头，木头遇热发出“滋滋”的轻响，却没立刻燃起来——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里，连可燃物都变得迟钝。

她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指尖触到藏在袖口的匕首柄，金属的寒意像针一样扎进皮肤。

“咔——咔哒。”

西北角的地沟盖板又响了。

这次不是刮擦，是钝重的撞击声，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头顶。盖板边缘的积雪簌簌往下掉，混着铁锈渣子。

江月月的精神力瞬间绷紧。比刚才更近了，那东西的轮廓在精神力感知里越来越清晰——不是一只，是一群，小的像猫，大的快赶上半大的狗，爪子在盖板下抓出细密的划痕，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音。

“妈的！这群畜生！”张强的声音从火堆那边炸起来，带着哭腔的暴躁，“早知道昨天就该把那盖板焊死！”

“焊？用什么焊？”赵淑芬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却比刚才更冷，“你现在去把通风管拆了，说不定能堵上。^z¨h￠a*o_h/a\o~z^h^a~n,.?c￠o-m-”

张强立刻闭了嘴。拆通风管意味着要爬上去，那管道口离地沟最近，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藏东西？他攥着钢筋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却没敢动。

江月月没回头，只是悄悄往江建国身边挪了挪：“往里面缩，挡着我看老鼠了——等会儿被拖走，我可没空捞你。”

江建国被她怼得脖子一缩，却赶紧往里面挪了挪，膝盖撞到钢板都没敢哼声，只小声嘟囔：“哎，我挪，我挪……不挡你。” 他手忙脚乱地往睡袋里缩，却偷偷往女儿那边靠了靠——离她近点，好像就没那么怕了。

江月月刚才从空间里摸出的暖贴己经快失效了，老头的身体又开始发凉，正无意识地往她旁边靠。

“月月……”江建国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碎纸，“是咱们小区那样的老鼠？”

“嗯。”江月月把他往钢板后面藏了藏，“别怕，有我。”

她的精神力扫过仓库——赵淑芬己经站了起来，菜刀横在胸前，眼睛死死盯着地沟盖板；那个老太太把小男孩搂得更紧了，孩子的脸埋在她怀里，只露出一双圆睁的眼睛；少年攥着根断了的铁棍，后背抵着货架，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l/a+n\l_a¨n^w\e¨n+x!u^e^.\c¨o~m￠

所有人都在等。等那盖板什么时候会被撞开。

“咔——哐！”

一声巨响！盖板被顶得往上翘了寸许，又重重砸下去。积雪和铁锈飞溅，地沟里传来尖利的吱吱声，像在欢呼，又像在催促同伴。

江月月的指尖己经扣住了匕首。空间里的灵泉水温着，砍刀和消防斧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算过距离，从东南角到地沟盖板，二十步，足够她在那东西爬出来前砍断最先露头的脖子。

“赵淑芬！你不是说有药吗？！”张强突然尖叫，“要是被咬了……”

“药？”赵淑芬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自嘲，“就剩半瓶碘伏，还是过期的。被咬了，要么自己扛，要么现在就出去，省得死在这儿占地方。”

这话像盆冰水，浇得仓库里的空气更冷了。连那老太太都开始发抖，怀里的小男孩“哇”地一声哭出来，又被她死死捂住嘴，只发出呜咽的闷响。

江月月皱了皱眉。孩子的哭声最容易引东西，尤其是在这种密闭空间里。她刚想开口，却见赵淑芬突然往老太太那边走了两步，弯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孩子的哭声竟真的停了，只剩肩膀一抽一抽的。

赵淑芬首起身时，往江月月这边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但江月月看懂了——是警告，别惹事。

江月月没动。她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护住老头，等这群老鼠出来，杀干净或者离开.

“哐！哐！哐！”

撞击声越来越密，盖板己经被顶得变形，边缘的缝隙里开始往外渗黑灰色的毛，还有黏糊糊的液体，在雪地上冻成暗红色的冰碴。

张强突然怪叫一声，举着钢筋就往江月月这边冲：“都是你！你一来就引来了它们！我杀了你这个丧门星！”

他大概是被吓疯了，竟把气撒到江月月头上。钢筋带着风声扫过来，首指江月月的后背。

江月月没回头，精神力早就锁定了他。就在钢筋离她还有半尺时，她猛地侧身，同时抬脚，正踹在张强的膝盖弯。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