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学她的样子，用布蘸着机油往地沟盖板周围的钢板上擦。$/?第-??一?看·书[÷网,+￠ \`a更￠%,新?最?:快-%“这样它们就算挖开墙，也踩不住铁皮。”他擦得认真，连指缝沾了油都没在意。

江月月把机油桶盖好，搬到铁炉边——离火近能防油冻住，又能随时取用。“省着用，够烧到天亮。”她摸了摸发烫的炉壁，“等天亮再找找，说不定还有别的桶。”

赵淑芬刚靠住货架歇气，目光就落在了少年胳膊上——刚才搬铁板时蹭开的血痂又渗出点血，在冷空气中凝成暗红的小珠，看着刺眼。

她没说话，只是把攥在手里的碘伏瓶递过去。

少年愣了愣，没接。“拿着。”赵淑芬的声音有点沉，却没带火气，“刚才江小姐给的药管用，赶紧抹上。”

少年这才接过来，拧瓶盖时手指有点抖。赵淑芬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往伤口上倒，大半瓶都洒在了袖口，忍不住伸手夺过瓶子：“笨手笨脚的。”她倒了点在手心，搓了搓才往他伤口上抹，指腹避开最红的地方，只在边缘轻轻打圈。

碘伏刚碰到皮肤时有点凉，很快就透出暖意，像有细小的火苗顺着血管往骨头里钻。少年瑟缩了一下，却没躲——伤口的刺痛感真的轻了，连肩膀的酸沉都散了些。“姨，这药好像在发热。”他小声说。

“废话。”赵淑芬把剩下的半瓶塞回他兜里，“省着点用，别跟张强似的一惊一乍。!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她说着瞥了眼火堆边的张强，对方立刻缩了缩脖子。少年却忍不住笑了下，又赶紧抿住嘴，往赵淑芬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要碰到她的胳膊。

江月月靠着钢板坐下，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掌心——这动作让她忽然想起空间里的小土屋。

精神力像缕轻烟飘进去的瞬间，她看见了屋地上：可乐趴在她铺的绒毯上，不再是之前蜷成一团毫无动静的样子，耳朵尖动了动，被抓伤的肚子上也好了，爪子蹭到旁边的陶碗，碗里剩的灵泉水晃出细碎的波纹。

它好像听见了她的动静，喉咙里滚出极轻的呜咽，像只刚睡醒的小兽。

醒了！太好了！

这个念头只在她脑子里停了两秒，她便收回精神力，往老头的睡袋里掖了掖边角——刚才喝了温灵泉水，又裹着厚睡袋，他总算睡沉了点。

她的目光扫过仓库：赵淑芬靠在货架上，眼睛半眯着，手指却在少年的袖口蹭了蹭（刚才沾了碘伏）；少年攥着兜里的碘伏瓶，时不时往赵淑芬那边瞟；老太太把孩子搂得更紧了，孩子的呼吸声在寂静里很轻；张强缩在火堆边，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倒不像刚才那么怕了。

每个人都醒着，哪怕眼皮在打架。末世里的“休息”，从来都是半睁着眼的。

后半夜时，风雪小了些。仓库里的温度降得更低，铁炉的炭火快灭了，江月月往里面添了块木头，又舀了点机油——火苗“腾”地窜起，总算稳住了温度。*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就在这时，西北角传来“咔”的一声轻响——不是撞盖板，是很闷的、从地下传来的，像爪子在挖水泥。

江月月立刻坐首身体。精神力探过去，地沟盖板下的阴影里，有东西在动，不是往盖板这边来，是往侧面的水泥墙挖——刚才加固时没注意，盖板旁边的墙根有道旧裂缝，以前大概是排水管留下的，现在裂缝里正掉出新鲜的水泥碎渣。

“它们在挖墙。”江月月的声音压得很低。

赵淑芬瞬间睁开眼，往地沟的方向看。黑暗里看不清墙根，但那“咔、咔”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像有人用指甲在刮骨头。

紧接着，西侧的通风管传来“沙沙”声——不是铁板被风吹的，是铁板后面有东西在抓，很轻，但很有节奏，像在找铁板的缝隙。

江月月的指尖扣住腰间的匕首。精神力同时锁住三个点：地沟墙根的裂缝、通风管的铁板后、仓库门外（那串脚印还在，没离开）。

赵淑芬突然站起来，把少年往老太太那边推了推：“看好孩子。”她自己则走到江月月旁边，菜刀横在身前，“你守地沟，我盯着通风管。”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江月月分工，没有命令的语气，更像商量。

江月月没说话，只是从空间里摸出另一把钢管，竖在身边。铁炉的青烟漫过来，呛得她咳嗽了一声，咳嗽声里，地沟的挖墙声、通风管的抓挠声，还有门外隐约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今晚谁也别睡。”赵淑芬的声音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