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涌上心头。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陈末指腹的温度,以及他身上淡淡的墨香。
她的心,砰砰首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多……多谢陈郎君。”
董白声如蚊蚋,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一旁的董媛,捂着嘴偷笑,眼中满是“我看好戏”的神情。
李儒则捋着胡须,含笑不语,似乎对眼前这一幕乐见其成。
董白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她从袖中取出那个尚未完全完工,但己初具雏形的香囊。
香囊的针脚有些地方还略显生涩,但那个小小的“末”字,却绣得格外用心。
“听闻……听闻使君三日后便要出征西凉。”
“此物……此物粗陋,还望使君莫要嫌弃。”
“或可……或可辟邪。”
她将香囊递到陈末面前,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陈末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香囊,又看了看董白那双充满期盼与羞赧的眸子。
他心中,轻轻一叹。
此女情根深种。
他伸手接过香囊,触手温软,似乎还带着少女的体温。
“多谢董姑娘美意。”
“此物,陈某定当贴身收藏。”
他将香囊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紧挨着心口的位置。
董白见他收下,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与释然,脸上的红晕更甚,却也添了几分动人的光彩。
陈末心中清楚,这份情意,他暂时还无法全然回应。
凉州未平,何以家为?
他如今,更渴望的是在沙场之上,建功立业,掌握更大的话语权。
不过,这份来自少女的纯粹情愫,却也让他冰冷的心,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或许,等他从凉州凯旋归来……
陈末没有再多想,只是对着董白,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
数日后,凉州,金城。
韩遂的府邸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跪伏在堂下,瑟瑟发抖。
他带来的,并非什么好消息。
“报……报将军!”
“长安有密使送来诏命与……与一封给马腾的信函,被我部游骑截获!”
韩遂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诏命?给马腾的信函?”
他沉声问道。
“呈上来!”
亲兵接过信使手中的两份卷轴,快步上前,恭敬地递给韩遂。
韩遂先展开了那份所谓的“诏命”。
只看了几眼,他的脸色便阴沉下来。
“镇西将军?都督雍凉诸军事?槐里侯?”
“还追封他爹他爷爷?”
韩遂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董卓这是下了血本啊!
马腾那个老匹夫,平日里装得道貌岸然,口口声声忠义为国。
如今朝廷一道封赏下来,他怕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