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如纱。*兰!兰¢闻-穴- /首+发?
露水凝结在竹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小圣贤庄的竹林在这三个月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是疯长,而是一种内在的充盈,每一片叶子都透着勃勃生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滋养着。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似乎与外界的喧嚣完全隔绝。
竹楼内,王歌停笔。
窗外雨声如注,已经持续了七日。
他面前的案几上,竹简堆积如山,每一卷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又被反复涂改。要将心学的精髓化作文字,比他预想的更加艰难。
“良知人人皆有,为何世人不自知?”他轻声自语,目光落在刚写下的一行字上。
这数十日来,他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如何让天下人都能理解“致良知”?
儒家沉迷于繁复的注疏,道家追求玄远的境界,墨家执着于理想的实现,法家相信严苛的条文。每一家都有自己的道理,却又都困在自己的框架里。
他要写的,不是另一部高深的经书,而是一本人人都能读懂的书。
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扶苏已经在静室外守候了整整一夜。
他的锦袍早已被雨雾打湿,发髻也有些散乱,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如初。
两个多月的守候,
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瘦了一圈,脸上多了几分坚毅。
“公子,您该用些东西了。”老侍卫端着食盘低声劝道,声音里满是担忧。
扶苏缓缓摇头,目光依然注视着那扇紧闭的竹门:“老师在里面参悟大道,我岂能贪图安逸?”
他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
这两月的守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修行——不是修炼内功,而是修炼心性。
王先生曾说过,真正的修行不在深山古寺,而在日常的坚持中。
他不断问自己,
“我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是为了拜师吗?”
“不,不只是。”
“是为了心学吗?”
“也不只是。”
“那是为了什么?”
在无数次的自问中,扶苏渐渐明白了一件事——他跪在这里,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为了证明自己配得上什么。
配得上“求道”这两个字的分量。
侍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跟随公子多年,知道一旦公子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伏念缓步走来。
作为儒家现任掌门,他每日清晨都会来此。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被这里越来越浓郁的“势”所吸引。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即将破茧而出。
“扶苏公子。”伏念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敬意。
扶苏转身:“伏念掌门。”
“公子在此守候多久了?”
“两个月零七天。”扶苏的回答很平静,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自然。
伏念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能让堂堂大秦长公子如此守候的,恐怕也只有王歌了。
“公子可曾想过,王先生为何要闭关?”
扶苏沉吟片刻,缓缓道:
“老师曾说,著书立说不是为了扬名立万,而是为了让道传承下去。我想……他是在寻找最好的方式,让每一个人都能理解什么是心学。”
“不只是理解!”
伏念看向那扇竹门,眼神深邃,
“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力量在酝酿。不是武功内力,而是一种……能够改变天地的‘势’。”
两人正说话间,远处传来脚步声。
紫衣飘飘,星魂带着那标志性的神秘微笑走进竹林。\零\点.墈/书* ¢已¢发~布\蕞+薪/璋·結\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阴阳家弟子,手中捧着精美的檀木盒。
“儒家的伏念先生,大秦的扶苏公子。”星魂微微颔首,“看来大家都很关心王先生的情况。”
“星魂护法,”伏念还礼,“不知阴阳家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王先生的大作!”星魂轻笑,
“东皇大人说过,王先生是这个时代的变数。一个能让星象都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