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胡八一的肩膀，"老胡，这回算见识了吧？收破烂比下墓来钱快，还安全！"

胡八一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车窗外飞逝的农田。′p,a¨o¨p^a?o¨z*w~w_.-c/o,m+他想起在燕往岭山顶看到的"二龙戏珠"格局，想起山上那声惨叫，突然觉得这收破烂的营生，表面是土里刨金，底下全是见不得光的勾当，跟下墓没啥区别。

回到北京时，月亮己挂上潘家园的牌坊。大金牙用钥匙打开"金记古玩铺"的铜锁，煤油灯亮起的瞬间，满墙的古董架子映出斑驳的影。王胖子把瓷器往桌上一倒，稻草屑飞了满处："金爷，快看看能卖多少钱！我等着换嘉陵摩托呢！"

大金牙戴上老花镜，拿起一只青花碗对着灯光："嗯，康熙民窑，胎釉还行，就是有冲线..."他依次看过所有物件，最后拿起那只汉八刀玉蝉，指尖在血沁处停留片刻，突然转身拿起电话："喂？韩姐吗？我是大金牙...对，从沧州回来了...东西都齐活...啥？您亲自来看？"

胡八一靠在门框上，看着大金牙对着电话点头哈腰。/小_税!宅` /冕,费.岳-读-煤油灯的灯芯"噼啪"爆了一声，照亮墙角堆着的破碗——正是在沧州收的那几只明代民窑。大金牙突然挂了电话，金牙在灯光下闪得刺眼："胡爷！胖爷！韩姐说东西她全要了，给一口价——一百万！"

王胖子"嗷"一嗓子蹦起来，中山装扣子崩飞两颗："一百万？！金爷你没听错吧？"大金牙拍着桌子："错不了！韩姐说了，她就欣赏你们俩的本事，尤其是胡爷你..."他突然压低声音，"她说你分金定穴的本事，比她见过的所有风水师都强！"

胡八一摸了摸胸口的摸金符，冰凉的触感混着煤油灯的热气，让他有些恍惚。一百万，够给岗岗营子打十口机井，够给所有战友遗孀发十年抚恤金。但他想起沧州那个卖水烟的老头，想起大金牙说的"粪坑做旧"，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大金牙的电话又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立刻变得恭敬："喂？雷老板...是，我刚跟韩姐汇报过...胡八一？厉害！太厉害了！在燕望岭半小时定穴，比那伙人强百倍...是，是...您近期来北京？好嘞！我一定好好安排！"

挂了电话，大金牙擦了擦额角的汗："瞧见没？香港的雷老板，就是韩姐说的那位，对你们俩可是赞不绝口！"他从抽屉里拿出个紫檀木盒，里面放着张泛黄的卷轴，"雷老板在香港拍了个西域卷轴，上面全是奇怪的符号，让韩姐找专家破译。`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

胡八一凑近一看，卷轴上画着些扭曲的线条，像蛇又像植物，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类似甲骨文的符号。大金牙指着其中一个符号："韩姐推荐了她老师，陈爱国教授，搞西域考古的大专家，听说还主持过楼兰、康居古城的发掘！"

王胖子挠着头："康居古城？那是啥地方？比燕望岭的墓还大？"大金牙神秘地笑了笑，金牙在卷轴反光中若隐若现："康居古城啊...那可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传说城里全是金子，国力鼎盛.."他突然收起卷轴，"行了，先不想这些！明儿韩姐来交钱，咱先把钱分了！"

夜里，胡八一躺在潘家园租的小院里，望着天上的月亮。王胖子在旁边打着呼噜，手里还攥着张百元大钞。胡八一摸出那枚汉八刀玉蝉，月光下，蝉翼上的血沁像活了一样，缓缓蠕动。他想起大金牙说的"口含蝉"，想起沧州老头那诡异的笑，突然觉得这一百万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像块烫手的山芋。

院墙外传来猫叫春的声音，尖厉得像婴儿啼哭。胡八一坐起身，看见窗纸上映出个黑影，手里拿着个洛阳铲，正对着院子里的老槐树比划。他猛地拉开门，黑影却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土腥味，跟野人沟将军墓里的气味一模一样。

他捡起地上的一块土块，土块里嵌着半片碎瓷，釉色发乌，正是在沧州收的那只明代民窑碗的碎片。胡八一盯着碎瓷片上的青花缠枝纹，突然想起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的话："古器有灵，阴物招邪。"他攥紧玉蝉，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盯着他，就像这只口含蝉，表面是祥瑞，底下却藏着千年的怨气。

第二天，韩淑娜开着辆黑色皇冠轿车来到潘家园。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旗袍，脖子上戴着条翡翠项链，跟大金牙的军大衣形成鲜明对比。王胖子看着她从车里拿出的密码箱，眼睛瞪得像铜铃："韩姐，这里面都是钱？"

韩淑娜笑了笑，打开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