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抛出了那根可能救命也可能致命的稻草:“您要杀白鸣,无非是忌惮白族的实力!”
“可若属下能说服白氏一族,全族归顺,从此死心塌地效忠于您!”
“对您而言,这岂不是比杀了他,更有利百倍吗?!”
“如此以来白族全族之力,可尽为丞相所用啊!”
“哦?!”赵高那布满阴霾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身体再次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算计和深深的审视,带着一丝玩味和浓浓的怀疑:“你能让白族归顺杂家,为杂家效力?”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带着冰锥般的质疑:“可杂家凭什么信你这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就凭你这上下嘴皮一碰的空口白话?!”
“属下能!属下定能让白族全族效忠丞相大人!”秦川斩钉截铁,声音因激动而拔高,眼神中透出一种近乎赌徒般的狂热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丞相明鉴!白族族长白风,曾是家父麾下旧部,鞍前马后数十载!无论是对家父还是对属下,都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只要属下亲自劝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定能说服他带领白族全体归顺于您!”
“为您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是吗?”赵高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飞快地转向阎乐,声音中带着无声的询问。
阎乐迎着赵高探询的目光,缓缓地、肯定地点了点头。
仿佛是在无声地确认秦川与白风之间深厚的主仆情谊。
见状,赵高脸上的冰霜这才如同春雪般迅速化开,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满意的、带着掌控感的弧度:“好!很好!”
他的目光在秦川和如同死狗般被拖着的白鸣之间扫过,声音带着施舍般的宽宏和不容置疑的交换条件:
“若你真能让白族归顺杂家,杂家不仅饶你二人性命,还给你们记上一份大大的功劳!前程富贵,少不了你们的!”
闻言,秦川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仿佛从地狱边缘被一把拽回!
他再次重重叩首,额头触地有声,声音因极度的激动和后怕而哽咽颤抖:“谢丞相大人天恩!属下必竭尽全力,肝脑涂地,绝不让您失望!”
而被阎乐攥着脚踝倒拖在地、如同破布娃娃般的白鸣,更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他布满泪痕、血污和尘土的灰败脸上,骤然绽放出一种近乎痉挛的、劫后余生的狂喜,不顾一切地嘶声喊道,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调:“丞相大人放心!我白鸣对天发誓!必率领白族上下,誓死效忠丞相!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肝脑涂地,永无二心!”
“嗯…很好!”赵高满意地颔首,脸上露出一种猫戏老鼠后的餍足和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这才慢悠悠地朝阎乐摆了摆手,如同赦免一只蝼蚁:“既然如此,那就放开他吧!”
看着阎乐松开手,白鸣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大口喘息,秦川紧绷到极限的心弦猛地一松,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后背的衣衫早己被冷汗浸透。
刚才那一刻,他是真的以为…
赵高这个心狠手辣的阉狗,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将白鸣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