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废物!!”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声音因为恐惧和后怕而扭曲变调,“一百多人!连三个人都拿不住!还让人把脑袋割了!本官养你们何用!”
幸存的几个伤兵被拖到他马前,断断续续地描述着那恐怖的爆炸和萧辰如同鬼魅般的杀戮。`s,w¨k~x¨s_w/.,c~o^m¨
当听到“火光冲天”、“地动山摇”、“刀枪不入”、“队长被一刀断头”时,李崇文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他想起了野狼谷那场焚毁粮草的大火,想起了穿廊里那如同炼狱般的爆炸……那个叫萧辰的百夫长,手里到底还有多少这种邪门的东西?!
“搜!给我把野狐丘翻过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崇文嘶声下令,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发现踪迹,立刻发信号!所有人,务必小心!那萧辰……邪门得很!强弓劲弩准备!”
士兵们战战兢兢地涌入废墟,火把的光芒在残垣断壁间晃动。很快,有人发现了萧辰他们藏身的石室,以及里面残留的痕迹。
“大人!他们往北边跑了!”一名经验丰富的斥候伍长指着石室后窗方向雪地上几处被匆忙掩盖、但仔细辨认仍能看出的模糊足迹,以及更远处山梁上几个几乎被风雪抹平的浅坑。^1^5~1/t/x/t`.~c?o^m+
“北?”李崇文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难以置信,“他们敢往胡羯人的地盘跑?找死吗?”但随即,一丝阴冷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好!好得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传令!兵分三路!”
他猛地抽出马鞭指向北方:
“第一队,五十轻骑,沿蹄印给我追!咬死他们!”
“第二队,三十人,绕道侧翼,抄近路去‘鹰愁涧’设伏!那是北去的必经之路!”
“第三队,随本官压阵!带上所有强弩!发现目标,不必请示,格杀勿论!尤其是那个萧辰!”
“还有,放出信鸽,通知北面‘那边’的暗桩,留意这三人的踪迹!特别是那个女子司马羽,务必生擒!张侍郎要活的!”
一道道命令冰冷下达。兵部的精锐迅速分成三股,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猎犬,在猎人的驱使下,朝着北方茫茫的黑暗雪原,展开了不死不休的追猎。
寒风呜咽,大雪似乎有加大的趋势。!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一场在酷寒与绝境中的生死追逐,在漆黑的北疆雪原上,正式上演。
大雪终于在黎明前彻底笼罩了北疆。鹅毛般的雪片密集落下,天地间一片混沌的苍茫,能见度急剧下降。寒风裹挟着雪沫,抽打在脸上如同砂纸摩擦。
萧辰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跋涉,每一步都异常艰难。王铁柱在前方奋力开路,用身体压出一条狭窄的雪沟。
萧辰殿后,不仅要警惕后方,还要不时搀扶体力接近透支的司马羽。她咬着牙,嘴唇冻得发紫,脸色苍白如纸,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强撑着。
“辰…辰哥…歇…歇会儿吧…”王铁柱喘着粗气,胸腔如同破旧的风箱。
萧辰抬头望了望阴沉得如同铅块的天幕,又侧耳倾听。除了呼啸的风雪声,暂时听不到追兵的马蹄。但他心中的警兆丝毫未减。
李崇文不是蠢货,吃了两次大亏,这次必定有更阴险的后手。
“不能停!”萧辰的声音透过风雪的呼啸传来,冰冷而坚决,“风雪能掩盖我们的踪迹,也能掩盖追兵的!趁现在,拉开距离!”
他指着前方两座如同巨兽獠牙般对峙的陡峭山崖,中间是一道狭窄幽深的缝隙,隐约传来湍急的水流轰鸣。“前面是鹰愁涧!过了那道山涧,地形更复杂,才有机会甩掉他们!快!”
听到“鹰愁涧”三个字,王铁柱脸色微微一变。那是北去路上有名的险地,涧深水急,冬日冰面情况不明,只有一道年久失修的悬索桥连通两岸。但此刻别无选择。
三人咬紧牙关,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朝着那道死亡缝隙艰难挪去。风雪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们彻底吞没。
就在他们距离鹰愁涧入口不足百丈时——
“咻——啪!”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猛地从侧前方山崖上一片被雪覆盖的松林中射出,直冲铅灰色的天穹!刺耳的爆鸣声瞬间撕裂了风雪的呜咽!
“埋伏!”萧辰瞳孔骤缩,厉声嘶吼!身体本能地猛扑,将身前的司马羽和王铁柱狠狠按倒在厚厚的积雪中!
几乎在他们倒地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