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地钻进每一个毛孔
花京院典明靠在外墙冰凉的瓷砖上,手里提着一个廉价的白色泡沫饭盒
盒盖边缘凝结着细小的水珠,里面是一份早己凉透、但依然散发着朴素油香和蛋香的蛋炒饭
金黄的蛋碎裹着米粒,几星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
这是他在医院楼下唯一还开着的小店买的,原本是想着……或许那个刚刚经历了一场非人战斗的金发男人需要补充点能量?
尽管他自己也清楚,这想法可能有些天真
他身边站着承太郎和阿布德尔
承太郎双手插兜,背靠着墙,帽檐压得极低,阴影完全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高大的身躯散发着沉默而厚重的存在感,让本就压抑的空气更加凝滞
阿布德尔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双手抱胸,目光在紧闭的ICU大门和走廊尽头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之间来回扫视
吉良吉影
他独自一人站在走廊尽头巨大的观景窗前,背对着所有人
窗外是香港深夜依旧璀璨、却因距离和雨幕而显得冰冷疏离的万家灯火
他没有看风景,也没有看玻璃上模糊的倒影
他的目光,穿透了厚重的玻璃和遥远的霓虹,如同两道无形的射线,精准地、毫无感情地投向下方某个特定的位置——那间亮着无菌灯光的ICU病房
灰蓝色的瞳孔深处,没有任何对伤者的关切,没有胜利者的傲慢,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审视
仿佛在观察一件刚刚被自己“处理”过、需要确认其最终状态的物品
在吉良的意识深处,杀手皇后,正以一种超越物理距离的方式,感知着那个病房里的气息
它“看”到的不再是具体的景象,而是一种强烈的精神场域
那个躺在病床上、缠满绷带、插满管子、依靠机器维持生命的银发男人(波鲁纳雷夫),他残破的躯壳内,精神之火并未熄灭,反而在肉芽被清除后,如同挣脱了淤泥的莲藕,显露出一种更加纯粹、更加坚韧、也更加……刺眼的本质
一股炽烈的、如同熔岩般翻滚燃烧的执念!
它并非针对吉良吉影,而是穿透了时空的阻隔,死死地、不顾一切地指向一个遥远的、位于埃及的坐标!
这股执念的核心,是刺骨的悲伤——一个有着温暖棕色卷发、笑容如同阳光的女的破碎影像
是滔天的恨意——两只手是右手的男人,以及那两只手所象征的肮脏与谋杀
最终,这一切都熔铸成两个字:复仇!
这股名为“复仇”的火焰,是如此强大,如此纯粹,甚至在他深度昏迷、生命垂危的状态下,依旧如同不灭的魂灯,顽强地燃烧着!
它微弱却执着地驱动着守护在他病床边、同样伤痕累累却拒绝消散的银色战车的替身能量
能在这样的攻击下活下来,除了肾上腺素,还有那股不屈的意志力
那银色的剑士替身,即使在本体濒死的状态下,剑尖依旧隐隐指向虚空中的某个方向,散发出一种悲壮而决绝的锋锐
杀手皇后好奇地“触碰”着这股信号
对它而言,这像是一个嘈杂、混乱、带着强烈“热量”的奇怪频道
它那孩童般的混沌思维试图理解这种复杂而激烈的人类情感
吉良吉影眉间那丝冰冷的弧度悄然隐去
窗外的霓虹依旧在冰冷的玻璃上无声流淌
他收回了“凝视”ICU的目光,仿佛那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份被遗忘在走廊长椅上、属于他的蛋炒饭,早己凉透,凝结的油脂在饭粒表面形成一层黯淡的膜
复仇的火焰在ICU的仪器声中无声而炽烈地燃烧,为了一个遥远的目标...
...
过了一会
乔瑟夫终于从一堆繁琐的文件和与医生的交涉中脱身,略显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走了过来,声音刻意压低了,但在死寂的走廊里依然清晰
“手续办妥了,最好的特护病房,用最好的药,SPW的专家明天一早飞过来会诊,命是保住了,但……”
他瞥了一眼紧闭的ICU大门,摇摇头
“伤得太重,看造化吧。-纨^夲+鰰`颤¨ !已^发^布_蕞~欣?蟑,劫!”
他转向众人,目光扫过承太郎沉默的剪影、阿布德尔紧锁的眉头、花京院手中的饭盒,最后落在窗边那个仿佛与周遭环境隔着一层厚玻璃的金发男人身上
“行了,这里留人也没用,医生说了需要绝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