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折腾大半夜,都回去休息,养足精神。”
乔瑟夫拿出房卡,开始分配
“阿布德尔,你和花京院一间,房号1702。”
他将一张卡递给阿布德尔
阿布德尔接过卡,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地又瞟向窗边的吉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花京院默默地将凉透的蛋炒饭换到另一只手。
“承太郎。”
乔瑟夫将另一张卡递给外孙
“跟我住1703。”
承太郎“嗯”了一声,接过卡,动作干脆利落
他的目光从ICU大门收回,帽檐下的阴影里看不出情绪,但周身那股沉重的压迫感似乎收敛了一些
最后,乔瑟夫的目光落在了吉良吉影身上
他捏着最后一张房卡,指腹在光滑的卡片边缘摩挲了一下,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空气有刹那的凝滞
走廊的灯光在吉良一丝不苟的金发上投下冷硬的光泽,他依旧背对着众人,面朝窗外那片被雨幕模糊的、遥远而冰冷的城市灯火,仿佛对身后的分配毫无所觉
“吉良君……”
乔瑟夫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谨慎,带着一种老狐狸面对不稳定爆炸物时的试探性圆滑
“……你一个人住1705,就在我们隔壁的单间。没问题吧?”
他那只健全的左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但肌肉微微绷紧,机械义肢的关节处也发出极其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液压蓄力声
强行安排吉良与他人同住?
乔瑟夫毫不怀疑
等一下他睡觉一打呼噜他就会被炸了
吉良吉影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地转过身
动作平稳,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晃动
灰蓝色的瞳孔如同两颗打磨光滑的冰球,扫过乔瑟夫手中的房卡,又掠过乔瑟夫脸上那刻意堆起的笑容,最后,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乔瑟夫
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或不满的表情,只有一片彻底的、令人心悸的空白
“可以。”
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没有丝毫起伏
他伸出修长、干净得过分的手,精准地从乔瑟夫指间接过那张1705的房卡
指尖没有一丝颤抖,也没有任何温度传递
“我确实...”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极其短暂地扫过花京院手中那个凉掉的饭盒,又或者只是众人的错觉
“需要独处空间。”
这句话像一句冰冷的宣告,为他的独居提供了不容置疑的理由,也巧妙地堵住了任何可能的后续疑问或关心
他拎起脚边那个方正的黑色公文包——里面可能装着足以夷平这层楼的毁灭力量——转身,步履精确地走向电梯间,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晰、稳定、如同节拍器般的嗒嗒声,在空旷死寂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电梯门无声滑开,将他一丝不苟的身影吞没
金属门合拢的瞬间,走廊里紧绷的空气似乎才重新开始流动。
“呼……”
乔瑟夫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那把刀…”
阿布德尔看着电梯门,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语气沉重
“乔斯达先生,让他一个人……真的安全吗?我是说,对酒店的安全……”
“不安全又能怎样?”
乔瑟夫苦笑一声,揉了揉眉心
“把他硬塞进你们谁房间?阿布德尔,你想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枕头被炸成空气?
还是花京院你想试试被一把飞回来的菜刀钉在墙上?”
他摇摇头
“让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是目前最‘安全’的方案
至少,他拿钱办事的‘契约精神’目前看来还算可靠
只要没人去打扰他……”
花京院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不见了的蛋炒饭
他想起吉良接过房卡时那毫无波动的眼神,想起他提到“平静”时那种理所当然的、仿佛那是宇宙唯一真理的语气
这个人……他的“平静”到底是什么?
是像现在这样,站在ICU窗外冰冷地审视一个被自己重创的生命?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走了。¨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他率先迈开步子,走向另一部电梯,高大的背影带着不容置疑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