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夜色如墨,寒风卷着碎雪,敲打着营帐。!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徐晃紧握着手中的书信,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
那单薄的信纸,此刻却仿佛有千斤之重。
信上,三将军张飞的字迹龙飞凤舞,笔画的尽头带着撕裂纸张的力道,一团团墨迹,如同压抑不住的怒火,在字里行间炸开。
仅仅是扫过几眼,徐晃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三将军在太原城中,被那群自以为是的世家大族气得豹眼圆睁、暴跳如雷的模样。
他恨不得立刻提兵北上,为主公的兄弟分忧。
可信中所述的计策,却像一团无法掌控的烈火。
瞒着主公,先斩后奏?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既能拿到钱粮,主公还能用一句“毫不知情”来撇清干系,保全仁义之名。
这的确是三将军的风格,勇则勇矣,猛则猛矣,却也……太过首接。
他徐晃,终究不是张飞。!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
他性格沉稳,凡事三思而后行。
拿主公的仁义之名去行险,他赌不起,更不敢赌!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徐晃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胸膛的起伏终于平复。
他将书信小心翼翼地折好,郑重地揣入怀中,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中军大帐。
“主公,三将军急信。”
帐内灯火通明,刘备正伏在案前批阅公文,闻言抬起头。
他眼中的疲惫一闪而逝,剩下的,是如深潭般的清亮与平静。
“公明来了。”
刘备放下笔,伸手接过徐晃递上的书信。
帐内瞬间陷入了极致的安静,只剩下铜制烛台上的火苗,偶尔爆开一星灯花,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徐晃垂手立在一旁,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主公的脸,试图从那张温和儒雅的面容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嗖¢艘`暁^税`蛧? /追·醉^歆·璋-节?
惊愕、愤怒、为难……什么都好。
然而,什么都没有。
刘备的神情平静得如同一面古井无波的湖,仿佛他手中拿着的,不是一封充斥着怒火与阴谋的急信,而是一份再寻常不过的郡县田亩报告。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点一滴地流逝。
徐晃的心,也随之越提越高,几乎要悬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开口打破这片死寂时,刘备忽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仿佛自言自语的嘀咕。
“这个文和,还是太收敛了一些。”
“对付这些趴在大汉身上吸血的蛀虫世家,他的法子……终究是不够狠毒啊!”
轰!
此言一出,徐晃只觉一道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这话……是他徐晃能听的吗?!
还不等他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刘备己经抬起了头,那双平静的眸子里,此刻却闪烁着宛如鹰隼般锐利的光。
“公明。”
“末将在!”
徐晃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杆,声如洪钟。
“翼德既然向你求援,你便调遣胡骑,替他走这一趟。”
刘备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过,不能按照翼德信上说的去办。”
徐晃精神猛地一振,连忙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眼中满是急切。
“请主公示下!”
刘备看着他这副恭谨又紧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随即起身,凑到徐晃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将一个全新的计划娓娓道来。
“你且如此……如此……”
随着刘备的讲述,徐晃的眼睛越睁越大。
他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疑惑,迅速转为骇然的震惊,最后,竟化为一片混杂着激动、亢奋,还有一丝丝恐惧的诡异潮红!
“主公!”
他失声开口,声音都有些发颤,“如此一来,您的仁义之名……”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忧虑,也是最后的底线。
刘备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对名声的在意。
他缓缓转过身,踱步到帐门口,背对着徐晃,伸手掀开厚重的门帘一角。
帐外的风雪,瞬间灌了进来。
“你若事情办得漂亮,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