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眼底那抹疯狂的炽热被他巧妙地掩藏。-微-趣-暁?税~蛧¢ -追·醉,歆.章/截_
他对着贾诩,深深一揖。
“多谢贾先生,点醒梦中人。”
这一拜,真心实意。
贾诩却像是被蝎子蛰了脚,猛地向后一跳,脸上那谦恭的笑容瞬间被惊慌失措所取代。
他双手连连摆动,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王公子慎言!慎言啊!”
“在下什么都未曾说过,公子可千万不要误会!”
“今日风大,在下……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他竟是连礼数都顾不上了,几乎是落荒而逃,转眼就消失在了院落的拐角,只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
看着他这副模样,王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此人虽有几分小聪明,却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墙头草,瞻前顾后,胆小如鼠。
成不了大事。
王凌心中对他看轻了几分,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现在,这根墙头草,还有用。
他整了整衣冠,脸上的狂热与轻蔑尽数收敛,重新换上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奴仆急忙上前搀扶,他这才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病房”。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王凌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硬如冰。
他走到桌案前,唤来一名心腹仆从。
“立刻去,将各家的主事人……不。”
话到嘴边,他却突然改了主意。+w.a*n^b~e¨n?.^o*r+g.
一伙儿流寇握在手中,可不单单只能对抗张飞,还可以……借机铲除一些不听话的。
王凌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笔,铺开一张竹简,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算计光芒。
“你亲自回一趟王家堡,将这封信交给我兄长王晨。”
“记住,要快,要亲手交到他手上!”
仆从不敢多问,接过写好的密信,小心地藏入怀中,躬身退下。
做完这一切,王凌才重新传令,召集各家还能动弹的家主前来议事。
不久之后,或缠着绷带,或被人搀扶的各家家主,便齐聚在王凌这间算不上宽敞的病房之中。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与众人压抑的怒火。
王凌没有提收服流寇的半个字。
他只是满脸沉痛地将张飞的“条件”复述了一遍,核心意思只有一个。
破财免灾。
“诸位,那张飞就是个杀猪的屠户,蛮不讲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实在是……”
他长叹一声,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那种屈辱与无奈己经渲染到了极致。
“岂有此理!”
“剿匪本就是他张飞的分内之事,凭什么还要我们出钱粮?”
“这与明抢何异!”
果不其然,满屋的家主瞬间炸开了锅,个个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然而,骂归骂,当他们对上王凌那双“无奈”的眼睛时,所有的怒火都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熄灭。¢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形势比人强。
他们再愤怒,也打不过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
最终,在一番死寂的沉默后,众人只能咬着牙,答应凑出一部分城中商铺的物资,交给张飞,请他“出兵剿匪”。
……
凛冽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将整个天地染成一片苍茫。
王家堡高耸的坞墙上,几名私兵缩着脖子,警惕地注视着墙外的风雪,仿佛那风雪中随时会扑出择人而噬的猛兽。
堡内,一间温暖的书房中,王晨正手捧一卷竹简,细细品读。
他便是王凌的兄长,王家如今的代任家主。
“大公子,二公子的信!”
一名仆从顶着一身风雪,快步闯了进来,双手呈上一封用火漆封好的密信。
弟弟的信?
王晨眉头微皱,放下竹简,接了过来。
当他用小刀挑开火漆,展开竹简,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他的瞳孔猛然收缩成一个针尖。
“啪嗒。”
竹简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王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后背一阵发凉,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疯了!
他这个弟弟,简首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