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二楼的小房间里弥漫着更浓的奇异草木辛香,像某种古老森林深处被阳光蒸腾出的气息。*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沈卿枝皱着鼻子,目光在堆满书籍和卷轴的杂乱房间里扫视。
她在一个歪斜的木架底层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棕色小陶瓶,瓶身冰凉,没有任何标签。
“是这个?”她捏着瓶子走回楼梯口,居高临下地晃了晃。
盘踞在楼梯下方阴影里的林安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了亮,带着点急切。
“嗯!枝枝……给我……”
沈卿枝撇撇嘴,小心地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下来。
离得近了,那股从他身上蒸腾出的热浪和草木香气愈发浓郁,那条巨大的青金色蛇尾无意识地在地板上摩擦着,鳞片在昏暗光线下幽幽流转。
她走到他面前,没立刻给,反而把瓶子举高了些,狐疑地打量:“这什么药?有用没?你这到底要多久?”
语气里满是嫌弃,眼神却不自觉地瞟过他被汗水浸透的额发和紧抿的、泛着不正常艳色的唇。
林安被她看得耳根又红了,尾巴尖局促地蜷了蜷,声音有点虚。
“抑制剂喝下去会好一点。”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祈求,“枝枝……”
沈卿枝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头那点不耐烦又软了下去。′w¨o!d^e?b~o-o!k/s_._c_o/m*
她把冰凉的陶瓶放进他滚烫的掌心,指尖不可避免地蹭过他火热的皮肤。
林安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紧紧攥住瓶子,头埋得更低,连脖子都红了。
“出息!”沈卿枝哼了一声,抱臂站在一旁,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拔开瓶塞,仰头将里面浅绿色的、散发着浓郁清苦药味的液体一饮而尽。
他喝得急,几滴药汁顺着唇角滑落,沿着汗湿的脖颈一路蜿蜒向下,没入被汗水浸透的衣领。
沈卿枝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滴汗珠,滑过他线条清晰的喉结,落进微微敞开的领口……
她猛地别开脸,感觉脸颊有点发烫,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就是个发情期的蛇妖吗?有什么好看的!
药似乎见效很快。
林安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了一些,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也褪去些许,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里的水光和混乱明显减轻了。
他长长吁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脱力般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那条一首紧绷着的巨大蛇尾也终于放松地舒展开来,鳞片的光泽似乎都柔和温顺了不少。?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他抬眼看向沈卿枝,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感激和依赖,湿漉漉的,像只刚被救上岸的大狗。
“谢谢枝枝。”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平稳了许多。
沈卿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那点刚压下去的脸热又有点抬头。
她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没事了就赶紧收拾收拾,脏死了。”
她目光扫过他汗湿的头发和沾着灰尘的衣角,语气嫌弃,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又溜向那条安静盘踞着的、流光溢彩的尾巴。
啧,这鳞片近看好像更漂亮了,像某种名贵的冷玉……
“咕噜……”
一声异常响亮、带着点窘迫的腹鸣声,突兀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沈卿枝一愣。
林安的脸“腾”地一下,再次红了个透顶,连脖子都红了。
他飞快地低下头,试图把自己埋进盘起的尾巴里,声音细若蚊蚋,窘迫得快要哭出来:“……我……我……”
沈卿枝看着他这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样子,再看看窗外己经完全暗沉下来、透着不祥墨蓝的天色,脾气难得地收敛了一下。
她没好气地开口:“饿了?”
她环顾了一下这空荡荡、冷冰冰、显然不具备任何烹饪条件的屋子,“你这破地方,连个厨房都没有吧?等着!”
她说着,也不管林安的反应,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枝枝!”林安猛地抬头,声音带着惊惶。
“天黑了,别出去。”他撑着墙壁想站起来,但虚弱的身体和沉重的尾巴让他动作笨拙而迟缓。
沈卿枝的手己经搭在了冰凉的门把手上。
她回过头,看着林安焦急慌乱的脸,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从门缝里挤进来,映亮了她半边精致的侧脸。
她挑了挑眉,红唇勾起一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