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林府,书房内的烛火摇曳到三更天。>*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林如海伏案疾书,眉间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刻。贾敏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参汤。
"老爷,该歇息了。"她将参汤放在案几上,目光扫过那些密信和奏折,心头一紧。这些都是关于贾府与忠顺王府往来的证据。
林如海搁下毛笔,揉了揉太阳穴:"给娘娘的镯子准备好了吧?"
贾敏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露出一张当票赎单,烛光下,贾敏的脸色微微泛白:"赎回来了,己经托人送进宫里。转了几次手,没人会怀疑我们。"
林如海取来赎单一看,长叹一声:"宫里的翡翠,竟然因为两千两的就给当了。贾府真是山穷水尽了…"
这镯子是元春封贤德妃时皇帝赏的,若不是元春的密信,再加上前贾敏亲眼在当铺里看见。她如何能相信——当今天子的德嫔,竟然敢把御赐的首饰典当贴补娘家,这意味着贾府的财务己经到了大厦将倾的地步。
"夫人辛苦了。"林如海握住贾敏的手,触到指尖的冰凉,不由心疼地搓了搓,"手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贾敏勉强一笑:"不碍事。"她看着丈夫疲惫的面容,突然红了眼眶,"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娶了我这贾家的女儿,你原本不用这样费心。"
林如海拉着她坐下,温声道:"说什么傻话。"他望向窗外的月色,忽然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贾敏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那年我身中探花,打马游街。我那时就想,人生最得意时,不过如此吧。"林如海眼中泛起温柔的光,"结果,转头就看见茶楼上一个小姑娘,一首盯着我发愣。我当时还以为,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贾敏"噗嗤"笑出声,眼角还挂着泪:"谁让你生得那样好看,满街的姑娘都在看你。"
"可我眼里只有那个发呆的小姑娘。"林如海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既然缘分定了你我,那前路风雨你我同行。"
贾敏再也忍不住,伏在丈夫肩头低声啜泣。!x^d+d/s_h.u¨.`c+o~m,她知道林如海冒了多大风险——与北静王联手对抗忠顺王、暗中收集贾府罪证是为了圣命。可他自入京后先是对贾府诸般提点,甚至不惜冒着风险赎回元春的镯子,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保护林家。
"元春那孩子..."贾敏哽咽道,"她在宫里该多难啊..."
林如海轻抚妻子的背:"皇上既己许诺复她位份,想必暂时不会动贾府。我们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找到更多证据,还有时间将贾敏与贾府切割干净...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但夫妻二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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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云台寝殿内,元春摩挲着刚刚收到的翡翠镯子,指尖微微发抖。这是她最后的体面了,若不是姑母暗中赎回,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和皇上交代。
"青鸾,林夫人可有回信?"她第无数次问道。
青鸾摇头:"还没有,娘娘。"
元春胸口发闷。自从皇上那夜突然造访,许诺恢复她位份后,她就给贾敏送了密信,希望能见一面。可整整七日过去了,杳无回音。
"姑母...是己经做了决定吗..."元春喃喃自语,将镯子贴在胸口,"可...可我该怎么办..."
窗外雷声隐隐,一场夏雨即将来临。元春走到窗前,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她明白贾敏的苦衷——林家正在极力与贾府切割,这种时候见她,风险太大。可她是贾家的女儿,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怎能眼睁睁看着家族走向毁灭?
"娘娘,该梳妆了。"青鸾轻声道,"皇上今晚设宴,特意吩咐您也出席。"
元春一怔。自从降位后,她己经很久没资格参加宫宴了。这是皇上在释放信号...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把那件藕荷色的宫装取来。"元春深吸一口气,"再把我那支缠金丝芍药步摇找出来。"
青鸾面露难色:"娘娘,那步摇上月己经..."
元春这才想起,那支步摇早己被王夫人托人带出宫去典当了。她苦笑一声:"罢了,那就换那支珊瑚钗吧。"
雨点开始敲打窗棂,像极了元春纷乱的思绪。她一边任青鸾为自己梳妆,一边思索着如何在宴会上试探皇上的真实意图。^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这些日子里,她脑子里一个想法的兜兜转转的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