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马赛老港飘着海盐与咖啡的香气。*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容溪站在面包店门口,看着路德维希笨拙地用法语点单。
这个平日冷静精确的德国特工,此刻正为"杏仁可颂"的发音皱起眉头,金发在晨光中泛着浅金色光泽。
"Deux croissants aux amandes, s'il vous pla?t."
容溪从他肩后探出头,故意把热气呼在他耳畔。
路德维希的耳尖立刻红了,但面上仍维持着扑克脸。
老板娘笑着递来纸袋:"林小姐的男朋友真英俊!"
"只是侄子。"
容溪接过温热的可颂,指尖与路德维希一触即分。
两人默契地走向港口堤岸,在系缆桩上坐下。
晨雾中的渔船随着波浪轻轻摇晃,桅杆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伤口还疼吗?"
路德维希递来咖啡,杯底垫着手帕——他永远这么讲究。
容溪摇头,撕开可颂的酥皮。
杏仁馅的甜香在舌尖化开,她满足地眯起眼。
这片刻的宁静如此珍贵,仿佛巴黎的硝烟、南京的烽火都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事。
"今天有什么计划?"
她舔掉指尖的糖粒,"除了监视我养伤。"
路德维希从西装内袋抽出两张船票:"伊夫堡,《基督山伯爵》的舞台。"
票根上印着九点的班次,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容溪挑眉。
这不像严谨的德国人会做的安排。
她侧头打量路德维希的侧脸,发现他今天没戴领针,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松开着,甚至喷了淡淡的古龙水。
"克莱斯特先生,"
她晃着船票,"你该不会在约会我吧?"
路德维希被咖啡呛到,咳嗽着转开脸。
阳光正好照在他发红的耳根上,容溪笑得像只偷腥的猫。;/0[]0£¥*小t&说e??网? ???首1*¢发±e
......
渡船犁开碧蓝的海面,白色浪花在船舷两侧绽放。
容溪靠在栏杆上,海风掀起她的碎花裙摆。
路德维希站在半步之后,看似在欣赏风景,实则警惕着船上每一个乘客——职业病根深蒂固。
"放松点,"
容溪向后靠在他胸前,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
"左边戴草帽的是渔夫,他虎口有长期拉网的茧;后排情侣是真的游客,女孩的巴黎口音做不了假。"
路德维希肌肉稍稍放松,右手虚扶在她腰侧——既保持绅士距离,又能在她眩晕时及时搀扶。
容溪的伤口今早又渗血了,但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提这事。
伊夫堡的灰色轮廓渐渐清晰。
这座16世纪的监狱岛像颗獠牙矗立在地中海中,城墙上的炮口仍对着远方。
下船时,路德维希的手自然地护在她后背,避开人群的推挤。
"埃德蒙·唐泰斯就是在这里获得宝藏的秘密。"
路德维希指着阴暗的甬道,难得显露出一丝书卷气,"你读过《基督山伯爵》吗?"
容溪摇头,注意力却被墙体结构吸引:"三米厚的石灰岩...如果爆破需要至少..."
"容溪。"
路德维希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阳光照耀的中庭。
玫瑰花的香气扑面而来,与监狱的阴森形成奇妙的对比。
"今天不工作。"
他轻声说,指尖在她脉搏处短暂停留。
他们在导游带领下参观地牢。
当讲解员说到"囚犯会用勺子挖地道"时,容溪与路德维希交换了一个眼神——柏林监狱去年就有类似越狱案例。
经过狭窄的旋转楼梯时,路德维希的手始终虚挡在她肋侧,防止游客撞到她的伤处。
顶层瞭望台能俯瞰整个马赛湾。
容溪趴在垛口上,海风吹乱她的短发。+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路德维希突然指向东南方:"看,那是柏林号邮轮的航线。"
容溪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在注意到他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时走了神。
这个男人的生活就像他的文件归档,每个细节都精确到毫米。
而她则是闯入系统的病毒,打乱所有既定程序。
"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