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收回手时,小指不经意擦过她手背,"岛上餐厅的鱼汤很有名。"
午餐在城堡阴影下的露天座。
路德维希为容溪拉开椅子,这个动作引来隔壁桌老太太会心的微笑。
马赛鱼汤盛在粗陶碗里,橙红色的汤面浮着蒜香面包片。
"尝尝这个。"
容溪突然舀起一勺汤递到路德维希嘴边。
德国人僵住了,蓝眼睛微微睁大,但还是顺从地张开嘴。
汤汁沾在他唇角,容溪用拇指自然地抹去,触到他微凉的皮肤。
"好喝吗?"
"...太咸了。"
容溪大笑,引得海鸥从城墙飞起。
路德维希看着她笑出眼泪的样子,嘴角也微微上扬。
这一刻他们只是一对普通游客。
回程的渡船上,容溪假装睡着,头一点点歪向路德维希的肩膀。
她能感觉到他僵硬的肌肉和放缓的呼吸,最终妥协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他的西装面料贴着面颊,有阳光和雪松的气息。
午后三点的卡努比埃尔大街热闹非凡。
路德维希举着相机,
认真拍摄每个街角——完美的监视掩护。容溪则像个真正的游客,在香料摊前流连忘返。
"薰衣草香包能助眠。"
她用法语与摊主讨价还价,转头对路德维希眨眼,"亲爱的,付钱。"
路德维希配合地扮演冤大头丈夫,掏出明显过大的钞票。
摊主老太太笑着找零,往袋子里多塞了一把干花。
他们在旧书摊发现了一本1873年的《基督山伯爵》。
路德维希仔细检查书脊时,容溪注意到他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当他用法语砍价时,喉结的起伏有种禁欲的性感。
"送你的。"
路德维希将包好的旧书递给她,"比电影版详细。"
容溪翻开扉页,发现里面夹着一张便签:"17:00,诺伊圣母院"。
她抬头时,路德维希己经转身走向水果摊,背影透着可疑的紧张。
圣母院的金色雕像在夕阳中熠熠生辉。攀登284级台阶对伤员是种折磨,但容溪拒绝让路德维希搀扶。但最后,路德维希将她抱了上来!
到达顶层时,她的伤口仍旧有些刺痛,但眼前的景象值得这份痛苦——整个马赛在脚下铺展,远至弗留利群岛的轮廓都清晰可见。
"那里是军港,"
路德维希指着西北方,特工本能终究难掩,"东侧商业区有三个监控死角..."
容溪没在看战略要点。
她注视着路德维希被夕阳染成蜜糖色的睫毛,和随风微动的金发。
当钟声响起时,他转过头,蓝眼睛在暮色中像深海里的星光。
"容溪,"
他罕见地首呼其名,"柏林给了我两周休假令。"
教堂的阴影遮住了容溪瞬间湿润的眼眶。
她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势抹去眼角湿意:"所以今天真是约会?"
路德维希没有回答,只是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紫水晶袖扣——与她吊坠同源的矿石。
"实验室特制的,"
他声音低沉,"能稳定异能波动。"
容溪接过袖扣,紫水晶在落日余晖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
当她抬头时,发现路德维希的脸近在咫尺。
钟声再次响起,惊起一群白鸽。在羽翼拍打声中,有什么轻柔的东西擦过她唇角——可能是风,也可能不是。
夜幕降临时,他们混入老港的夜市。
路德维希赢了个丑兮兮的布偶鱼送给容溪,她则强行给他戴上滑稽的船长帽。
在露天音乐会的圆舞曲中,路德维希终于放下矜持,带着容溪跳了支笨拙的华尔兹。
"德国人不是都会跳舞吗?"
容溪踩到他第三次时忍不住调侃。
路德维希扶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我在军校学的是探戈。"
"那下次——"
容溪的话被肋间突然的刺痛打断。她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浸透后背。
路德维希立刻察觉异常,半扶半抱地带她离开人群。
在昏暗的小巷里,容溪终于撑不住咳出血丝。路德维希用身体挡住路人视线,迅速给她注射了随身携带的稳定剂。
"我们回去。"
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