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听见奴婢说您没注意到血迹,就没说什么。"心玉站在徐飒的床边道,"奴婢还多嘴说了一句,您没来月事。"
徐飒一噎,猛地咳了几声:"你、你??你家主子,不要脸的吗?"
心玉眨眨眼,委屈的替她顺气儿:"您不是一直不要脸的吗?"
"??"
她的丫鬟,被她教坏了啊??
徐飒痛心疾首。
心玉见徐飒表情痛苦,以为她身子不适,不敢再多说,劝道:"您先休息吧,千万别着凉了,晚膳奴婢去让膳房改成四红补血粥。"
"等等。"徐飒瞪着双眼看向天花板,死不瞑目似的把心玉唤了回来,"傅庄主谨慎的很,你这么贸然要补血的东西,他不怀疑咱们怀疑谁啊?"
"那怎么办?您得补身子呀!"心玉忧心忡忡,"现在肉食又不能吃,您失了这么多血,怎么撑得住?"
"笨啊??"不用在意胭脂涂花,徐飒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怅然的道,"傅如深也受伤了,你去告诉膳房给他做四红补血粥,说是我让的,多出来的再给我端来,说是我陪他吃一样的东西不就行了?"
"诶?对哦!"心玉豁然开朗的跑了出去。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头才没那么晕。徐飒砸吧了两下嘴,终于可以静下心去想一想白日里的事情经过。
经过么,是从有人穿着旧东楚的兵甲,想要偷袭傅如深??
回忆起来,徐飒还有点后怕,仿佛眼看着自己迈入龙行山庄祖坟的半只脚又缩了回来。
救了人还要掖着藏着??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现在傅大庄主应该在准备着和他的小表妹共用晚膳了吧?她却只能躺在这,喝碗粥都要绞尽脑汁。
不该救的,不该救的,她后悔了,反正这次只是为了还傅如深一个人情,下次他再遇见危险她就当做看不到!
越想越气,干脆就连事情经过也不回忆了,徐飒闭上眼,开始琢磨着怎么把她的傻徒弟给弄进龙行山庄。
而这一闭眼,就到了第二天。
她连头天晚上喝没喝粥都不记得,只知道眼睛刚一睁开,她的丫鬟就扑了上来:"主子,您快起来!"
"哈?"徐飒睡得头疼,打着哈欠伸出了一根指头,这是她和心玉定的暗号。
"嗨呀,屋子里没别人,您先穿衣裳!"心玉转身就去给她拿衣裳。
这丫头忘记她是个伤患了?徐飒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是大庄主??"
"傅如深?"
"是啊,"心玉一股脑将衣裳放丢她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还??"
"好"字还没说出口,徐飒就打断了她:"傅如深又怎么了?"
心玉一顿,苦恼的坐在了她床边,开始抖落衣裳:"早晨大庄主亲自来找您,奴婢叫了半天您也没醒,大庄主就让您醒了去正厅呢。"
"正厅?出什么事了吗?"徐飒懵懂的配合心玉穿衣裳。
心玉道:"听说是陇邺城的知府,还有许多的乡绅富豪都来了。"
徐飒咋舌:"这么多人?过来慰问傅如深的?"
"不是??"看了眼徐飒的左胳膊,心玉叹气,"他们是来声讨东楚旧部的,就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
"哎,主子您慢点!"
慢个大头鬼啊!徐飒转身就下了地:"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心玉:"半个时辰前。"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的功夫,人都能凉一半了!
徐飒稳住左臂,一屁股坐在了妆台前:"快帮我挽发点妆,越端庄越好!"
心玉忽然就后悔了,她应该先让徐飒吃点东西喝口水再说这些事的。她怎么忘了,凡是听见一点关于东楚的消息,她家主子都会像只闻到腥气的猫,躁动的恨不得马上冲到现场。
"主子,要不然您先??"
"水拿来,东西先不吃,我们抓紧时间过去。"徐飒埋头挑着首饰道。
"??"
心玉叹了口气。
不过刻钟的功夫,一只涂着丹蔻的纤纤素手便手推开了听风阁的房门。
门外空气里透着泥土湿润的芬芳,倒是个初晴的好天。
徐飒端好了仪态,轻喃道:"我们走。"
龙行山庄的大厅里早就坐满了人,此时正就着傅如深遇袭一事讨论